第六十二章 我也是

起初,江若並不明白這種事情,要怎麽“試”出來。

後來他被翻來覆去地折騰,身體不是緊繃著,就是處在崩潰的邊緣。所有感官敏感度拉滿,隨著席與風的牽引,發出他自己都難以置信的呻吟,每一個毛孔都跟著尾音震顫。

在這種事情上,席與風重新拿回了掌控權。無論是起初的準備,還是後來的進入正題,江若幾乎像一只任由擺弄的玩偶,間或提出反對意見,也是因為姿勢不對勁,而他身體柔韌,可以調整得讓兩人都舒服。

他們從淋浴間,到洗手台,再回到客廳的沙發。

好在這屋裏的家居用品多為江若搬來後添置,包括沙發巾和腳下的地毯,不然事後面對種種汙跡,就算拿消毒液擦上一萬次,江若都無顏面對房東。

月上中天的時候,兩人重新來到衛生間。

江若累得腿軟站不住,席與風一手扶他,一手在他身上摩挲,狀似擦洗。

洗著洗著又要擦槍走火,感覺到某種反應的江若扭頭,沒什麽威力地瞪身後的人:“你就這麽有勁?”

席與風神色平靜地看著他,問:“現在信了?”

這陣仗,容不得江若不信。

席與風在陽台抽完一支煙回到房間,江若正躺在床上睜眼看天花板。

走近,還能聽見他在咕噥:“都是男的,憑什麽差距這麽大?”

說的是席與風和他在精力和持久度上的差距,以及席與風憑什麽可以只用兩根手指,就讓他死去活來這件事。

對此席與風表現得挺謙虛:“我還怕弄疼你。”

江若偏過頭看他,些微羞澀的真誠語氣:“雖然沒有對比,但是除了那一次,和你的每一次……都很舒服。”

“那一次”是哪次不言而喻。

還沒來得及後悔,席與風的關注點就被吸引到了別處。

“沒有對比?”他問,“你不是有炮友?”

江若吸一口氣,猛地扯被子把臉蒙住。

完全是扯了謊逃避耍賴的舉動。

席與風難得較真,追問:“是陳沐新?”

江若隔著被子回答“不是”,又說“沒有”,聲音模糊但足夠聽清。

外面的人沒了動靜,以為這事算是應付過去,江若悄悄探出一只眼睛。

然後就被外面守株待兔的人順勢掀了被子,一個占有欲十足的吻劈頭蓋臉落下來。

黑暗中,席與風說:“他喜歡你。”

嗓音發悶,是一種看不見的沉郁。

江若忍不住笑:“喜歡我的人那麽多,我都要回應?”

席與風又吻住江若,在只有兩個人的密閉空間裏,用命令的口吻,說著請求的話語:“不可以。”

次日周末,江若決定在家休息。

他的休息方式無非吃東西,看電影。

挑了部歌舞電影,江若坐在沙發上看了會兒,不由自主地隨著音樂的節拍和旋律扭動身體。

擡腿的時候,腳腕被制,江若仰頭看去,是坐在另一邊的席與風,用慣拿煙的左手,將他握住。

動了兩下沒抽出來,江若幾分懊惱地看著他:“你今天不用上班?”

席與風不答,修長手指越過凸出的腳踝,沿著小腿肚向上,抵達膝彎。

虎口掐住,再稍稍用力一推,就是一個方便不過的姿勢。

江若的呼吸早就亂了,正在他思考究竟是順從地沉溺享受,還是為明天能順利爬起來反抗一波時,乍響的手機鈴聲打斷旖旎。

是席與風的電話。那頭的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麽,讓席與風自接起電話就陰沉的臉色更冷了幾分。

放下手機的同時,席與風松開手,站起來,說:“有點事,我先走了。”

江若問:“公司裏的事?”

“不是。”

“那你要去哪裏?”

“醫院。”

“在醫院的,是你的……父親?”

“嗯,有人鬧事。”

說著,席與風拿起丟在沙發上的大衣。

待他穿上,轉身,發現江若也站了起來,拿起同樣被丟在一旁的羽絨服。

“我和你一起去。”江若比他還快地走向門口,“放心我不會添亂,到地方我就在車上等你。”

話是這樣說,等到了醫院,施明煦著急忙慌地迎上來說明情況,席與風一面走一面聽,乘電梯到達頂層單人病房,徑直推門進去。

裏頭窗簾大開,席成禮一身病號服坐在輪椅上,比剛進醫院時胖了,卻顯得虛浮。

看見席與風,席成禮沒好氣地說:“想見你一面比登天還難,倒是聽說你弟弟在這兒,立馬就過來了。”

席與風走到桌前,拿暖壺倒水:“席望塵做事不著調,我擔心他沖撞你。”

“沖撞?”席成禮又哼一聲,“他再不著調,能有你狠,把親生父親撞殘,軟禁在醫院?”

水流聲停,席與風捧著水走過來,送到席成禮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