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這件小事我可以自己處理

從進酒吧開始,琴酒就發現羽久無論在做什麽事情,都會偷偷地看波本。而波本明明注意到羽久在看他,自己也總是假裝不在意,不輕易和羽久對上視線。

進酒吧後,琴酒見羽久刻意走慢,似乎是想看波本坐哪裏,自己跟著貼上去,為了避免羽久計劃得逞,他想也沒有想地直接走到波本和羽久中間。

羽久下意識地擡頭看了一眼琴酒。

酒吧光線晦暗,只有座椅上的燈投下一束束輕薄的光亮。此刻穿著黑色風衣的琴酒就像是一塊黑黝黝的巨石。羽久很自覺地給琴酒讓了一個位置——畢竟琴酒是這裏最年長的,坐在最中間是應該的。

見全程兩個人沒有說半句話,但是步伐配合,行動默契,波本用余光瞥了一眼總是偷看自己的羽久,借著點酒的借口先離開現場。他現在需要整理一下思緒和情緒。

波本並沒有想過這個時候會見到夏目羽久,而且也沒有想過他會和黑衣組織的中流砥柱——琴酒關系處得很不錯。這個時候見面可以說得上是非常糟糕的時候,幸好羽久也不是做事輕率的人,但他性格頑固執著,不知道會帶給自己的工作和生活什麽樣的變動。

琴酒見波本識相地離開,便開口地說道:“你是打算要把我的臉丟光了嗎?”他的聲音森冷,有著十足的壓迫力。

羽久和琴酒是綁定在一起的搭档。羽久在自己討厭的人面前失態,無異於就是在丟自己的臉。但是,羽久並不了解琴酒非常看重自己的面子問題,現在看到波本離開,肩膀便垮了下來。

“琴酒先生,見到波本先生之後,我的心好亂。”

“……”

琴酒冷峻的心情頓時少了一大半,因為羽久一副像是把自己當做知心哥哥的模樣,直接告訴他少年極其麻煩又棘手的問題。琴酒根本不想要解決一個青少年復雜的心情?這種不想要理會的心態讓琴酒往旁邊挪了一下,打算把羽久晾在一邊去。

然而琴酒才坐到一邊,羽久也跟著抓著他的風衣一角挪到他的位置邊上。琴酒不動聲色地扯出自己的衣服後,羽久的手又抓著琴酒散落的頭發。

“…琴酒先生,像我這種情況,我應該怎麽處理呢?我既想要親近波本先生,又覺得他會拒絕我。但我感覺自己也沒有辦法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我看見他就很想要跟他說說話。我該不該跟他說說話?”

琴酒覺得羽久現在就像是春天裏面叫喚的小貓小狗。

如果羽久是小動物的話,琴酒現在就想把他帶去寵物醫院,給他做絕育手術,然後在他的發情期,也就是人類的青春期荷爾蒙過剩那勁過去了之前,一直關在籠子裏面。不過,羽久是個人。琴酒這麽簡單粗暴的行動也不能夠讓羽久配合。

話又說回來,琴酒是有聽說過波本相貌優質,也頗受女孩歡迎,但沒有想到把羽久這個直愣子給勾得七葷八素,摸不著北。

見羽久還眼巴巴地等著自己答案,琴酒背靠在椅背上,左腿搭在右腿上,說道:“我只知道,你在外行動的時候,是代表我本人,你在別人面前當舔狗,就是丟人現眼。”

“舔狗是什麽?”

“不計代價成本,不講尊嚴顏面,對人掏心掏肺,不求回報。這就是舔狗。”

關於尊嚴顏面這方面,羽久是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但是其他的都一一對應上了。這比突然對羽久說,“其實他是從垃圾桶撿來的”還要震驚。不過,他不能承認,因為琴酒好像是會被氣死。

“那我該怎麽做?”

琴酒不知道為什麽這種事情他得手把手教,但是他不教的話,羽久就只會丟自己的臉面。於是琴酒繼續維持自己的微微後仰的姿勢,看著羽久的眼睛說道:“稍微控制你的表情和眼睛,別被人牽著鼻子走。”

琴酒想了想,補充了一條莫須有的組織條款說道:“組織是不允許成員有戀愛關系。”希望借此來打擊羽久的積極性,說到底,羽久非常守規矩。本來以為可以看到羽久失望痛苦的表情,結果只看到羽久不鹹不淡地說:“哦。”

“……”

這家夥到底是有沒有聽進去?

琴酒正在審視羽久的態度,貝爾摩德的聲音也跟著落了下來。她坐在羽久旁邊的同時,直接把自己的手搭在羽久的肩膀上:“不要聽琴酒胡說八道,根本沒有這件事情。每年情人節,組織裏面邀請琴酒去共度良宵的女人可不少。下次和夏目君一起去吧,琴酒。”

琴酒瞥了一眼拆台的貝爾摩德:“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貝爾摩德就喜歡跟琴酒擡杠,剛想說話,羽久便說道:“我去跟著蹭飯吃,會不會不好?”

貝爾摩德愣了一下,她旨在讓羽久和琴酒共進晚餐,沒有想到羽久完全就沒有把自己當做是琴酒的對象。其實這一點也不意外,到目前為止,除了當事人羽久和琴酒,以及搞事人貝爾摩德之外,其他人都以為兩個人都有不可告人的關系。不過貝爾摩德原本只是單純想看琴酒氣急敗壞,但現在這種難解難分的情況,貝爾摩德也表示喜聞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