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狼與狗的對決(下)(第3/4頁)

沈柒道:“我怎麽做,用不著你管。”

於是搖搖欲墜的君子協議再次達成,至於誰是君子誰不是,或者兩個都不是,這就不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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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勒坦第一次見有人的武功能高明到如此驚世駭俗的地步,帶著個全無武功的蘇彥施展輕功身法,竟連北漠最好的戰馬都追不上,且全程無需停歇換氣,舉動間行雲流水,仿佛內息源源不絕。

他隔著百丈距離,卻因顧及烏尼格的安全勒令全軍不準放箭,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以飛爪翻越城墻而去。

緊閉的城門攔不住劫走可敦的賊人,守軍們見聖汗帶隊追出來,又連忙開門。

斡丹見阿勒坦面如寒霜,寬慰道:“我已派人通知城外營地的駐軍,他們會分散向各個方向追擊那名飛賊。”

誰料城門一開,便有飛騎來報:“聖汗,營地生變!胡古雁台吉集結麾下三萬人馬,擅自離開大營,不知所蹤。”

“胡古雁?”斡丹大吃一驚,“他為何不聽號令,領軍擅離大營?莫非想背叛聖汗,自立門戶?”

阿勒坦倒是沒有露出太過意外的神色:“他今日趁著迎親企圖謀害我,後來見我埋有伏兵,知道我早有防備,又擔心那些被擒住的活口禁不住拷打供出他來。這是自知事情敗露,唯恐我找他算賬,所以叛逃了。”

之前襲擊阿勒坦的那批騎兵,竟然是胡古雁安排的!斡丹頭疼萬分地想,要不是有人來劫走烏尼格,阿勒坦大概會趁機解決掉胡古雁這個心腹大患吧……今夜可真是亂透了。

阿勒坦道:“我會安排人馬去追胡古雁,看他叛逃去了何處,若是他去瓦剌王庭,還要謹防他謀奪本部人心。旗樂和林今夜勢必人心動蕩,你負責巡視各部,以防有人動了歪心思,想步胡古雁的後塵。我自帶隊去追那個灰衣劍客,救回烏尼格。”

斡丹見亂象當前,阿勒坦依然從容布置、謀而後動,不禁滿心欽佩,叩胸行禮道:“我這就去!”

又有來斥候來報說,懷疑擄走可敦的賊人向東南逃竄,另外西南方向有一夥人馬行跡也十分可疑,恐為賊人接應。阿勒坦望了望城外曠野的深沉夜色,揚鞭催馬往東南方去,強忍著心急如焚,喃喃道:“烏尼格……你等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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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柒帶了十幾騎人馬向西南方向奔馳,沿途故意弄出點動靜,好引北漠騎兵來追。方才跑出幾裏地,總覺得有些心驚肉跳,皺眉思索片刻後,他猛然勒馬,驚怒道:“清河騙我!這是要把我和那草寇同時甩掉,自有安排!”

他當即命手下繼續跑,自己則調轉馬頭,朝之前分開的河岸趕回去。

與此同時,荊紅追也意識到不對勁之處——蘇大人要求分開走的態度太堅決了,倒像是對他二人毫無留戀似的。若是對沈柒由愛生恨又轉淡漠,他可以理解,但“阿追”什麽都沒做錯,又能幹又聽話,大人怎麽舍得?

一念至此,他也不管追兵了,立即調頭往分開的河岸邊趕去。

兩個舊怨兼情敵不約而同地返回河岸,往東追去,果然在十幾裏外碰了面,連帶兩個跳進河水裏來回摸索的血瞳也一並撞上了,唯獨不見蘇清河。

沈柒喝問:“人呢?”

一名血瞳浮出水面,抹著臉上的水花答:“說要給馬喂水,趁屬下們不注意,跳河跑了!這大冬天的,河水冰冷刺骨,屬下擔心人有事,故而下水去找,尚未找著。”

沈柒一口惡氣哽在喉嚨,咬牙道:“你倆是半個旱鴨子,不知道水中找人要往下遊去?”

荊紅追也急道:“大人水性很好,順流泅遊不成問題,但體質文弱又無真氣護身,怕水裏凍久了失溫抽筋。”

兩人這下意見難得統一起來,同往下遊追去。

此時的蘇彥正在河裏順流而下,老夜告訴他的接頭地點是二十裏外,他對沈柒二人故意只說了十裏,就是打算在此甩掉所有人。

開玩笑,那個沈柒一肚子壞水,看他的眼神瘆人得很,像要把他活吃了,且一開口就陰陽怪氣,搞不好是因為對原主愛而不得而變態了。另一個被叫做“草寇”的灰衣劍客看著老實,骨子裏也不是什麽好鳥,肆無忌憚地把他抱來抱去、摸來摸去,天知道與“蘇大人”是什麽不清不楚的關系,要麽就是趁著“蘇大人”腦筋不好使了,以下犯上。

總之這兩個男人都是危險分子,得盡量離遠點,他繼承了原主的皮囊不假,卻沒打算把原主的孽債一並繼承過來。

再說,他不想和阿勒坦結婚,不想當什麽可敦,但並不意味著他會放任對方丟掉性命不管。如果被那兩個與原主關系古怪的男人扣在身邊,他還怎麽救阿勒坦?

還是和老夜、老霍這種單純的上下級關系,比較讓人安心啊!老夜說安排了接應的援兵,估摸是夜不收精銳小隊,有此特種部隊的指揮權在手,還不比啥都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