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此先生彼先生(第2/3頁)

阮紅蕉不僅照做了,還做得比衛貴妃說的更多、更舒服。

衛貴妃雙眼微闔,眼尾胭脂拖出一抹動情的飛紅,回想起在侯府庭院的回廊下,與鶴先生的初見。

朦朧的靈光,縹緲的雲霧,雙手合十的妙法天人向她凝目——那一幕場景始終在她心底揮之不去,卻未給她帶來任何清凈,反倒生出一股熱流在胸口瀠洄,時不時熨燙得骨縫酥軟,只恨不得有雙手在她身上大力地揉。

她輕促地喘息起來,咬了咬艷色欲流的紅唇:“紅蕉,本宮有一事要請教你……”

阮紅蕉伏在她耳畔,輕聲道:“請教不敢當,有什麽事娘娘盡管吩咐,奴家一定竭盡全力去辦。”

衛貴妃將臉在她臉頰上緩緩磨蹭:“角 先生無口無手,何以稱之為‘先生’,又如何教化世人?”

阮紅蕉微怔,隨即無聲笑起來:“請娘娘入帳中,奴家請這位先生來現身說法。”

垂下的紅紗帳幔漾動起來,伸出一截白玉似的手腕,蔻丹指尖難耐地掐著掌心,隨即又收了回去。良久後,帳中傳出衛貴妃一聲長長的呻吟。

喘息聲定,衛貴妃用微微沙啞的嗓音道:“紅蕉,本宮真正想要的,是另一位先生。”

“奴家知道,是皇爺。”

衛貴妃低笑一聲,帶著濃濃的自嘲意味:“皇爺?他是本宮這輩子的依靠與盼頭,可惜,等不來了。就算本宮脫光了貼上去,也只會自取其辱。既如此,本宮又如何甘心虛耗青春,等著一場永遠不會下的雨?”

阮紅蕉聽出言下之意,打了個激靈。無論宮中還是民間,女眷空虛寂寞時拿觸器聊以自 慰常有,雖羞於見人,也談不上淫 亂。可要是偷人,性質就大不同了,尤其對方身為皇妃,生出這種念頭,便是滅族的死罪。

衛貴妃為何要將這心思告訴她?阮紅蕉念頭百轉,心裏緊張,語調中卻沒有半點慌亂,輕聲問:“娘娘的意思是……”

“……侯府內有個門客,是個氣韻非凡的居士,本宮一見他便覺前世孽緣未了,想與他今生再續上一續,好成全這份因果。但他心意如何,本宮實不好親口去問,想差遣婢女去,又擔心她們笨口拙舌,反倒壞事。你這般身份,去探個口風、牽線搭橋卻是再合適不過。”

我這般身份!阮紅蕉在心底冷笑,是了,再怎麽用校書、花魁、行首、大家等風雅之詞來粉飾,實際上還不是個鴇兒?接客都能接,拉皮條自然也是本分!衛貴妃願意將此事交付她去做,還真是看得起她了。

阮紅蕉心底異樣的平靜,口中柔聲應承:“娘娘盡管將他名字告訴奴家。”

“他叫……鶴先生。”衛貴妃忽然抓住阮紅蕉的手腕,盯著她的臉,“此事倘若有第四個人知曉,你可知後果?”

阮紅蕉被她攥得手腕生疼,面不改色地道:“娘娘放心,單憑今日之事,奴家已是萬死。娘娘恩情在上,奴家願為娘娘效力。”

衛貴妃松了手,嫵媚一笑:“替本宮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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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名醫好藥與高手真氣的灌溉,蘇晏這場高燒來得快,去得也快,昏睡大半天,夜裏發了一身大汗,翌日上午熱度便退了下來。

可到底元氣損耗得多了,整個人還有些頭暈乏力,只能懨懨地躺在床上,飯來張口,衣來伸手。

沒滋沒味地用了半碗白粥,他自覺滿身汗氣,很想洗個澡,但兩個小廝謹遵醫囑,說一兩日內先不要沐浴,以免受寒,且傷口也不宜沾水。

就連貼身侍衛,也是愧疚自責歸愧疚自責,在這件事上堅決聽大夫的。

蘇老爺無往不勝的當家派頭受了挫,更加蔫巴,躺在被窩裏賭氣,誰也不搭理。

冷戰打了一刻鐘,貼身侍衛率先投降,搬來幾個大火盆把房間烤得熱烘烘的,再打盆熱水,一點一點幫他擦身。

蘇老爺雖然有些難為情,但全身上下既然都被小妾的口水洗禮過,再糾結走不走光也未免太過矯情,於是癱在床上任其擺布,同時還不忘了警告對方:“我後面傷還沒好,你別趁火打劫。”

貼身侍衛一面漠然道“我又不是牲口”,一面慶幸自己早用銀針封穴,中途不至於向自家大人舉旗致敬。

蘇大人被擦得幹幹凈凈,仿佛整個人也神清氣爽起來,甚至有了種“明日我就能復工去上朝”的錯覺。

荊紅追無情地打破了他的錯覺:“大人體內氣血兩虛,明日去站朝,只怕會暈在廣場上。”

蘇晏氣惱地用枕頭砸他:“這都是誰的錯!”

“屬下的錯。”荊紅追往床前一跪,任打任罵,罵渴了還給倒茶,“無論大人怎麽責罰,屬下都甘心領受。”

蘇晏拿他的狗樣子沒轍,也不是真生氣,把面子做足之後,回歸心平氣和,拍了拍床沿:“你坐上來,我有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