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四十(2019)(第2/2頁)

“不行就先去住招待所,”郁知年訴說自己不算計劃的計劃,“然後自己去找房子。”

楊恪評價他“折騰”,郁知年辯解:“也還好,我行李不多。”

“感覺已經習慣搬家了。”郁知年對楊恪說。

楊恪沉默片刻,問他“是嗎”。

“嗯,”郁知年回憶上半年,“我去年回來做項目,搬得比現在勤多了,四處住,東西扔了一堆,現在已經很有心得了。”

楊恪安靜片刻,才說:“這也要有心得。”

房間裏頂燈是冷色調的,電視機裏的廣告聲混著空調的風聲,讓房間不至於變得寂靜。

“其實現在還好了,”郁知年對楊恪說,“起碼……”

起碼沒有那麽不開心,郁知年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他覺得這類的話太過刻意,像在強調自己可憐似的。何況那時他也並不覺得自己可憐,至多是逃避和麻木。

楊恪不作追問,左手搭在郁知年手背上,他無名指上帶著體溫的戒環碰到郁知年的皮膚。郁知年摘掉戒指之後就沒再戴上過,放過錢包的夾層,後來怕丟,放進行李箱的證件袋。不過楊恪沒有再提過這一件事,很輕地著郁知年的手背,說:“最近公司比較忙,我盡量把事做得快一點。”

他吻了郁知年的脖子,將郁知年壓在沙發上。

沙發很軟,郁知年背陷在柔軟的布墊裏,楊恪一半的重量壓在他身上,從他的脖頸向上,點吻到嘴唇,郁知年覺得癢和熱,手很輕地搭在楊恪肩膀。

楊恪的反應很明顯,郁知年也有。郁知年微微曲起腿。楊恪稍移開一些,看著他,說“郁知年”,又吻下來,咬著他的下唇,說“我們已經結婚了”。

新聞早已開始續播,但已經沒有人在看。因為沒有準備,這晚楊恪並沒有做什麽。只是郁知年給楊恪鋪好的次臥的床也沒用上。

第二天早晨起來,郁知年帶楊恪吃了三文的特色早餐。

兩人在附近逛了一會兒,楊恪就要走了。

郁知年送楊恪去火車站,臨別前,楊恪抱了郁知年一下,讓郁知年進喜平注意安全,找到房子就告訴他。

郁知年回去的路上魂不守舍,下出租車坐電梯上樓,打開門,看見沙發旁擺著的書,掉在地上的墊子,楊恪隨意擱在茶幾上的電視遙控,忽然覺得住了一個多月的從不覺得很大的房間變得空蕩。

家裏有也好像沒有楊恪的氣味,昨晚好像只是夢一樣。

郁知年重新拿起自己看過的書,看了幾頁,看不進腦子裏,拿起手機,很想給楊恪發一個消息,又覺得是不是聯系得太快了。

他盯著手機,屏幕突然亮起來,楊恪發信息問他到家沒有。

郁知年回他“到了”,楊恪給他打來電話。

接起電話,兩人一開始都沒說話。

過了幾秒鐘,楊恪說“郁知年”,說“我下次到喜平陪你吧”。

雨季喜平進出不是很方便。郁知年說“你來的話,我到三文吧”。

“沒關系,”楊恪說,“下次我待久一點。”

“好嗎?”他問郁知年。

郁知年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