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第3/7頁)

江家如今自己都顧不好,這等場合當然也沒來,至於四大世家裏剩余的莫家……

荊沉玉手中化出一面水鏡,將早就準備好東西給所有人看。

是在莫家發生的事。

當然,排除掉了關於昭昭的畫面,只留下莫家作惡的證據,看得眾仙家義憤填膺。

張天師錯愕不已,他激動地站起來:“竟有這種事?!”

荊沉玉點了一下頭。

這是他的籌碼。

若莫家不除,後果不堪設想,既已除掉,功勞並非他一人,卻也不能缺了他的。

“獨幽大師尚在宗內,張天師若不信,自可去問。”他疏離漠然地說。

張天師表情有些僵硬,他是真的為莫家作惡感到氣憤,也慶幸莫家已經被除。

可荊沉玉的話又讓他想起自己的目的,這樣一來,他所謀之事恐怕……

“那魔尊呢?”花藕夫人適時開口,“魔尊又是怎麽回事?”

荊沉玉收回水鏡,他看著誅魔台下的眾仙家,突然有些累。

余光觸及荊夫人,他頓了一下,靜靜與她對視片刻,沒什麽情緒地移開了視線。

昭昭感知到他微微起伏的情緒,瞄了一眼外面,也瞧見了荊沉玉的母親。

能生下如此俊美的兒子,荊夫人的美貌自不待言。她氣質冷艷高貴,也是活脫脫的冰山美人,看著誰眼神都沒溫度,只有看著荊沉玉的時候稍有變化。

她看上去很平靜,可緊緊握著椅子扶手的動作暴露了她的內心。

“那就是你娘嗎?”

在原書裏荊夫人只出場過一次,在故事的末尾,仙魔簽訂了和平條約,荊沉玉與江善音柏拉圖開始的時候。作為男主的母親,她出場安撫了女主,說了一些體己話,扮演了婆婆的角色,很快就下線了,是個工具人。

現在看起來,她其實很有存在感,比任何人都有,昭昭凝著她,想到自己如何折騰了人家的兒子,難免有些尷尬,但又思及自己比她兒子還慘,就平衡了。

“是。”

荊沉玉在心裏回應了昭昭,視線落在花藕夫人身上。

“魔尊在魔界,出不來,無法害人。”他平靜地道出事實,“待你們離開,本君便去魔界將他殺了。”

眾人一怔,這是多麽簡單的一句交代啊,可好像……也沒有哪裏不對?

“他怎會無法作惡?”張天師擰眉,“劍君做了什麽讓他不能作惡?還是他自己做了許諾?劍君不會信了一個魔族之言吧?!”

昭昭:……你可閉嘴吧張天師,你知道啥你就在這兒叭叭。

“這些時日,本君想了許多。”

荊沉玉答非所問。

他站在誅魔台上,誅魔台駭人的景色與他清風拂月般的模樣形成強烈反差。

“妖也好,魔也罷,不過也是世間之物,與我等修界修士無甚不同,自然也有好有壞。”

此言一出,滿場嘩然。

荊沉玉的意思再明顯不過,無非是說妖魔也是有好有壞的,和修士沒什麽兩樣。

這話讓憫天宗說合適,其他佛修道修宗門說也合適,可就是從修殺戮之劍,每次進階都要拿妖魔祭劍的荊沉玉說不合適。

張天師第一個不同意:“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魔尊害死多少無辜修士,劍君此意竟像是在為他說話?!”

“本君不是為他說話,是為有心向善的魔族說話,本君已經說了會去取他性命,張天師只聽二不聽一,究竟是為無辜修士鳴不平,還是——”荊沉玉稍稍一頓,“針對本君。”

“你!”張天師目眥欲裂,“黃口小兒!……”

敢說荊沉玉是黃口小兒?能忍他就不是荊沉玉。

手中般若出鞘,帶起殺意刺骨的冷風,冰得人毛骨悚然,凍得人瑟瑟發抖。

張天師因這風冷靜下來,而前去雪荒天的燕輕雀等人也終於在這時趕了回來,回到了各宗門的隊伍裏。

燕輕雀擡眸望著荊沉玉的方向,手裏燒了張符,發覺什麽後低頭在張天師耳邊說了句話。

張天師眯起眼,耐人尋味道:“也罷,這些事先不談,劍君不妨先來說說你心魔之事。”

終於要到了嗎?昭昭在芙蓉花裏擡起頭。

荊沉玉在外望向張天師:“你想說什麽。”

“劍君的心魔……”

“你也說了,是本君的心魔。”

荊沉玉面不改色地打斷了他,這是他今日第二次打斷張天師,放在過去他根本不可能做這種失禮的事。

“既是本君的心魔,又與你們何幹,有何必要給你們解釋。”

“劍君的心魔放出了魔尊!”張天師憤怒道,“這怎會與我等無關!?劍君幾次被心魔所惑,次次出事,先是鎮魔淵被毀,又是魔尊回朔月宮,劍君難道不該給個解釋嗎?!”

“沒什麽可解釋。”荊沉玉閉了閉眼,淡漠至極,“身為修士,自當明白心魔為何物,本君從未想過能安然度過心魔劫,因本君的心魔犯下何等罪責,自有本君一力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