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民國文裏的惡毒男配(15)(第2/4頁)

有時候會忽然走到他身邊,將歡快換著衣服的他抱進懷裏,細致的幫他塗指甲油,整理寬大的裙擺。

他有著這個年紀的沉穩成熟,溫柔又不動聲色的疼愛他、呵護他。

像對待天真不知事的小情人,對他總有些保護過度。

可是現在,這雙眼睛裏明明依舊充滿著溫情,卻又令他莫名害怕。

像被一頭撕破偽裝的兇獸灼熱且充滿獨占欲的盯上,連皮帶肉都被這股滾燙渴望的視線看的泛疼。

……

他沒有在病房待多久。

醫生進來了,表示病人要換藥。

牽著沈城的手,他跟在男人身後離開了病房。

身後一直黏著一道晦暗不明的視線,他不敢回頭,也不敢去看沈城。

窗外雨勢漸小,又下起了小雨。

“嗒嗒”的敲打著地面,發出陣陣沉悶的聲響。

別克車一路順暢的駛過積水,回了顧宅。

這一晚沈城很兇,時玉哭了很久。

昏黃溫馨的臥室燈光一直亮到淩晨,他才被男人溫柔的攬進懷裏安撫。

沈城不會說話,附在他耳邊用沙啞的語氣問:“舒服嗎?”

他不想回答,眼皮腫的看不清男人的臉,只能厭煩的移開視線。

沈城卻不依不饒,輕聲問他:“和二叔比,誰讓你更舒服?”

時玉:“……”

他一把抄起抱枕重重的砸到男人頭上,把人踩在腳底下胡亂的踹。

神經病。

一個兩個都是。

……

第二天一大早時玉還在吃早飯,門外就走進來幾個人。

管家泡茶的手一松。

“砰——”的一聲。

玻璃杯碎了一地。

“……譚、小譚?”

穿著黑衣黑褲的保鏢恭敬俯身,對尚未回神的時玉道:“時少爺,二爺讓我們接您過去。”

“二、二爺?”管家渾身顫抖,徹底被這一驚天消息震得失了魂,好半天才在阿松的攙扶下找回了說話的功能:“……二爺他,他沒事?”

“是的。”

大廳陷入一片難言的死寂。

沈城今天很早就去了商會,家裏只有時玉一個人。

他放下早餐,想到孤零零一個人躺在病房裏的顧寒山,嘆道:“走吧。”

管家霍然扭頭看向他,瞥到他脖頸上幾處濃重的痕跡後眼前一黑,顫顫巍巍的抓住他的手:“少爺……您……”

顧寒山還活著。

這是個天大的好消息。

但對於顧寒山而言,一個前腳還跟著他,後腳就跟了其他男人的小情兒會落得什麽樣的下場,根本想都不用想。

管家侍奉顧寒山很多年了,知道他眼裏容不得半點沙子。

一個背叛了自己的人,一個不幹凈的小情兒……

顧寒山會殺了他的。

任何男人被如此踐踏尊嚴,都不可能忍氣吞聲。

侄子和情人。

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時玉跟在保鏢身後離開了宅子。

管家靜了很久,才忽然反應過來一般大喊:“快……快去給少爺打電話……”

廚娘白著臉對他搖搖頭:“……我試過了,打不通。”

沈城不可能不接家裏的電話。

這一切仿佛都被一根細線穿連,環環相扣,缺一不可。

果然是顧寒山。

不愧是顧寒山。

……

車子開得很快,淅淅瀝瀝的小雨打在車身,聲音噪雜,擾的人心煩意亂。

路邊不時有大包小包帶著一家人不知幹什麽去的行人,步伐匆匆,面色惶恐。

街道罕見的熱鬧,隔著車門,時玉聽見斷斷續續的聲音。

“敗了……”

“跑……京城……”

醫院近在眼前,那些聲音被拋到腦後,時玉上了五樓。

走到那間熟悉的病房前,他敲了敲門,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

“進。”

房門被保鏢推開,病房內窗簾拉的很緊。

光線昏暗,穿著病服卻不掩雍容氣勢的男人靠在床頭,漫不經心的看著書。

他頭也沒擡,聲音淡淡道:“放那就好。”

沒有聽見意料中的回應,他擡了下眼,幽邃狹長的鳳眸在對上時玉目光的瞬間,浮起了笑。

“過來。”

他拍拍床邊,語氣溫和:“二爺昨天都沒好好看看你。”

仿佛被男人溫柔的眼神蠱惑了,時玉帶著滿身其他男人留下的氣味與痕跡,脫鞋爬上了床。

接著被那修長有力的胳膊輕輕一提,坐進了他懷裏。

這個體位很熟悉。

他生氣、撒嬌、耍性子的時候,顧寒山往往會放下手中的文件,把他抱在懷裏就這樣溫聲緩慢的哄。

再不停說些他不想聽的大道理,最後含著笑親親他的眉心。

他總是很有耐心,像個年長溫和的長輩,眉眼間滿是歲月和時光沉澱下的閱歷與經驗,卻在哄人這件事上十分生疏,總用買裙子、買化妝品這種笨拙的方式討他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