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第5/6頁)

“乖,聽話,不動哈,我查查怎麽給你解藥性。”

關珩說得輕巧,準備在搜索引擎界面打字的手指看上去也是一副很有經驗的樣子,然而落實到屏幕上,躍躍欲試的思維突然沒了方向。

歸結到底,他也只是一個從未有過經驗的純情小學嘰,向來都沒有經歷過這些事情,所以只能茫然地看著宮渝一臉難捱地蜷縮在沙發上,包裹著小巧喉結的薄薄皮膚已經被他自己用手指搓得通紅。

搜索關鍵詞應該是什麽?

“對了,是被下藥,”關珩猶如醍醐灌頂,解鎖手機查找相關資料,“中了春……”

屏幕上瞬間閃過一大堆花花綠綠的在線發牌小廣告,在網頁界面裏的跳動節奏和關珩的羞恥感達到了同一頻率。

他臉色發紅,又逐漸發黃。

上面說,宮渝現在的這種情況有兩種解決辦法——

一個是真刀真槍,另一個就是……

幫他手沖。

關珩把拇指壓向人中,深呼吸了幾次。

他實在擔心自己在幫宮渝的途中,自己就提前厥過去。

月光在雲層裏上下翻湧,分不清動的是月亮還是雲。

幾次下來,關珩累得渾身是汗,舒展著仿佛不再是自己的右手,擡腿朝浴室走去。

柔和的水線漫過關珩的指縫,帶走滑膩的肥皂泡沫,爭先恐後地鉆進下水道。

關珩眸色晦暗。

宮渝軟綿綿的,嘴巴很軟,聲音也很軟。

關珩在冷水下面沖了將近二十分鐘,直到指尖都皴了起來,才裹上浴袍走回臥室。

正好迎上靠在腰枕上的宮渝朝他望過來的迷蒙雙眼。

關珩還當是他清醒了點,忙走過去扶住他的後背,拿起床頭他準備好的溫水遞到宮渝唇邊:

“哥哥,怎麽樣?舒服點了嗎?”

只見宮渝推開水杯,擡手覆在關珩的臉上,勾唇輕笑:

“現金還是支票?反正,愛,我是肯定給不了的。”

關珩:“……”

他有正當理由懷疑許旻灌的不是X藥,而是致幻劑。

宮渝的身上還穿著襯衫,領口有許旻灌他酒時留下的酒漬,泛著白檸檬和葡萄花蕾混合在一起的香氣。

這個味道配宮渝。

再好不過了。

關珩覺得自己可能需要再去沖個冷水澡。

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兩點多。

關珩也累得不行,只想趕緊幫宮渝洗個熱水澡緩解病況,然後盡快休息。

“哥哥,洗個澡吧?”

關珩用毛巾胡擼著頭上的水珠,邊說邊朝大床的方向走。

宮渝仰面躺在床上拿著手機,光溜溜地逛著各個界面。

關珩好奇他竟然還能有精力玩手機,便不動聲色地朝屏幕掃了一眼,順帶湊近宮渝,聽聽他在嘟囔著什麽。

“這套壽衣不錯,領口小,還繡了條龍。”

“這骨灰盒好像也挺好,金絲楠木的。”

“和我新買的那塊墓碑顏色很搭。”

他見過喝醉酒的人,頂多抱著路燈又唱又跳,逢人就說他多有錢有權,要麽就是悶頭倒在那裏,一覺睡到醒酒。

還從來沒見過喝醉了就給自己買骨灰盒和壽衣的人呢。

完了,壞了,腦子壞了。

關珩緊張地從宮渝手中奪過手機,麻利地退出界面,按住宮渝的肩膀,把他塞進被子裏:

“馬上洗澡,睡覺。”

宮渝還沒有恢復意識,任憑關珩怎麽擺弄都行,乖巧的模樣讓關珩沒忍住親了又親。

洗澡的時候也像只溫順的緬因貓一樣,完全不會出現反抗的舉動,自此,關珩才順利地將人洗幹凈丟回被子裏。

躺在床上的時候,關珩猛然想起之前宮渝對他說過的那些稍顯油膩的霸總發言。

如果心裏沒有想過這些事,無論如何都不會說出來。

宮渝突然有感而發,一定是在內心裏考慮過這些,所以才在醉酒的時候宣泄而出。

是不是也意味著,他倆的關系,隨時都有可能被宮渝單方面叫停?

經過這麽多天的了解,關珩早就把宮渝的心性摸得清楚明白。

宮渝和外界所傳的謠言並不相符,相反,他是個善良單純的性子,不肯虧欠人,也極富同情心。

想著第二天宮渝醒來肯定是舒坦的,他倒不如順便幫幫自己的終身大事。

關珩心裏尋思著,手上的動作也就沒停下來,扯過另一個枕頭,放在已熟睡的宮渝枕邊,閉上眼睛湊到他耳畔,像是道歉,又像是述說——

“哥哥,我好像學壞了。”

他想留在宮渝身邊,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關珩側過頭,借著月光看向躺在自己身邊熟睡的男人。

他完全可以趁人之危,然後第二天栽贓給酒後亂性。

到那時,即便宮渝要與他毀約,他也可以用關氏集團的法務來讓宮渝血本無歸,最後只能老老實實地待在他身邊,變成反被圈養的金絲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