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3/4頁)

“你剛開始怎麽也不想讓我碰,是覺得我昨晚碰了別人,嫌我臟,是嗎?”

任時讓輕輕闔著眼眸,沒有說話。

他發出一聲短促的輕笑,朝後微偏頭,諷刺般地問她:“婚約期間,我這樣背叛了你,你是不是應該要和我解除婚約?”

他等了她兩分鐘,然後妥協般地道:

“讓讓,和我解除婚約吧。”

她怎麽都說不出一個“好”字,就見他重新到她身旁,居高臨下,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叫她看他,雙眸盯著她的,問:“你為什麽說不出一個好字,為什麽我就算是背叛了,也不願意解除婚約。”

那一聲中仿佛帶著無盡的失落和嘆息:“讓讓,是因為你愛我嗎?你常說的愛我喜歡我,愛到心甘情願地包容,所以才不願意嗎?”

根本不是,她能做到對他的背叛不在乎,反而是因為她沒那麽在意他。

任時讓看到他雙眼裏帶著血絲,疲倦和痛苦,讓他雙眼通紅,隨後,他輕輕松開她的下巴,重新收攏她,和她依偎在一起,脆弱地將臉輕輕垂在她的頸中,一聲聲問她:“你愛我?你真的愛我嗎,你問問你自己,你真的有那麽喜歡我嗎?”

“你說你愛我喜歡我的時候,你問問你自己,到底藏著幾分真心?”

她也許是喜歡他的,是喜歡一分兩分還是三分四分,根本就沒有把一顆心給他,抵不上她心裏對他的淡漠無所謂,沒有信任。

“你看出來了對嗎?”程聞疏對她說,“看出來了我一直都在喜歡著你,喜歡你根本就不是因為那一場簡單的救命之恩,對吧?”

是。她看出來了。

其實從他那一次拿相冊給她看,就感覺他是故意想叫她想起來,關於兩個人之間的那一些回憶。

後來在度假山莊,楚越問起他們高中認不認識,他從她身後抱著她時做出的微動作,叫她知道,他也根本沒有忘記她。現在想一想,或許那時那些動作他也是故意在做。

但那時她還沒有多想,覺得自己也許是想多了,過去都將近九年,他怎麽可能還喜歡著她?

回到東江後,無論是因為陸敘回來,他強調兩次,問她知不知道為何他們的關系會變成現在的樣子,任時讓怎麽可能會不知道原因,因為……她和程聞疏高中是差點就要在一起。

還是他在酒吧彈了她跳的那首舞曲,都在告訴著她,他一直沒有忘記她,一直都在喜歡著她。

叫她現在連她自己都沒辦法說服自己,他根本不是那版文字裏所描寫的,因為車禍,對她錯付了真心。

程聞疏是和文字裏所描述出的那個生硬產生出感情的人是不一樣的。

即使她知道不同,還是不願意信任,他也不會放手,只能強勢,不讓她逃,程聞疏從她的頸上擡起臉,對她說:“給我吧,我想要你,讓讓。”

她的手仍然沒從胸前放下來。

他微微對她笑了笑,對她說:“我昨晚沒碰周媛,一點沒碰。”

“進來的是她不是你,我之後就去了醫院,一整夜都在醫院。”

“因為愛你,一直還在愛你,從沒有忘記過你,只想要你…”

聽著他一聲聲對她的低喃,毫不遮掩的情感表露,好像也叫她想起來,她也從沒有忘記他……喜歡他……程聞疏拿下她的手臂,又落下他的輕吻,從上到下,輕輕碰到每一根手指頭。

在這種撫慰下,她漸漸舒緩。再吻上她時,她開始慢慢地回應迎合他,纖細的手臂擡起來,輕輕勾住他的脖頸。

明晃的日光照出她漂亮舒展、毫無瑕疵的樣子……很久,那些渴求之下的一切才漸漸停息,重新歸於平靜,任時讓頭發淩亂,遮住半張嫣紅的小臉,沉沉睡著。

她又夢到了她的高二,教學樓是灰白的顏色,10月份,10月03號是她的生日,她剛滿16歲。

那一年的天氣到了10月仍然殘留著燥熱,很多的學生還沒有換秋裝校服,她也有些小小的愛美,還穿著夏裝的裙子。

高二的教學樓樓梯口朝南,高三的教學樓樓梯口朝北,從南和北出來後,繞個直角的路,就會匯合到一條朝西的路上,走著走著,就走到了藝術樓。

剛開始排練的時候,她碰到過他幾次,穿白色的校服短袖,背著吉他,有時在她前面,有時會在她後面,走在她前面的時候,第一天她還沒有故意去看他,第二天也沒有……後來也不知道是哪一天,她開始一下子就在人群裏認出了他的背影。

下午第三節 自習課排練,第二節下課後,十分鐘的課間時間裏,要從教學樓走到藝術樓。

她有時下去的早,有時下去的晚。

兩個人下去的時間不同,所以與他的距離有時長,有時短,有時有十幾米,距離不長不短,有時幾米,近到能看到他今天穿的是什麽鞋子,有時還會遇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