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只醋豬流下了羨慕的口水

阮老爺好不容易才接受赫連誅才是鏖兀大王、而烏蘭是他的隨從的事實。

鏖兀大王是個小孩, 鏖兀到底是怎麽選的大王?這合理嗎?

赫連誅比阮久還小三歲,還沒他高,肯定也還沒掌權, 就這樣一個大王, 連錢都沒幾個,怎麽養得起阮久?更何況他自己都任人宰割, 又怎麽能護得住阮久?

阮老爺看了眼赫連誅,幾不可聞嘆了口氣。

赫連誅知道他在想什麽,有些不服氣,快步上前,把烏蘭推開。

他就不該讓阮久帶烏蘭過來,應該帶格圖魯過來。

他剛要牽住阮久的手,阮久就逃了。

“哇!”阮久飛快跑上前, 撲進朋友堆裏,一手抱住一個。

蕭明淵等人同樣回以極其熱烈的擁抱,然後親親熱熱簇擁著他進去了。

烏蘭下意識看了一眼大王,大王看起可不太好。

他在冒煙。

*

廳前小坐, 說了兩句客套話,阮老爺看了一眼阮久, 忍不住笑, 擺了擺手:“你下去玩兒吧,我和……”他看向赫連誅時,就收斂了笑意:“這位大王再說說話。”

阮久有些猶豫:“爹, 有什麽話,不能對我說嗎?”

他主要是覺得,上回鏖兀的太皇太後與太後召見他,也是赫連誅陪著他去的, 而且赫連誅從始至終都擋在他面前,幫他說話。

如今角色換過來了,輪到他爹和赫連誅說話了,他是個講義氣的人,肯定不能把赫連誅一個人丟在這邊。

不想阮老爺聽見他這句話,連眼睛都瞪大了。

好麽,這才幾天,就學會為了赫連誅,和他爹作對了。

逆子!

阮老爺大手一揮:“拉下去。”

“誒?爹?”

於是阮久的朋友們,擡手的擡手,搬腳的搬腳,竟就這樣把他給搬出了大廳。

阮老爺屏退閑人,摸了摸胡須,看向赫連誅。

赫連誅不自覺坐直了,連呼吸都放輕了。軟啾的父親對他可不太友好。

阮老爺朝他做了個“請”的手勢,語氣卻十分嚴肅:“簡要談一下你的職業規劃和人生規劃。”

被人審視的感覺很不好,赫連誅覺得,自己就像是來競爭軟啾夫婿這個職位一樣。

如果他答得不好,仿佛阮老爺就會隨時帶著阮久走人。

他眨了眨真誠的大眼睛:“我……”

別來這個,這個對阮久有用,對阮久鐵面無私的父親沒用。

“大王別怪我冒犯,我也是愛子心切。如今大王年紀還小,若是想要當好大王,恐怕前朝事情不少,當務之急,應當是重掌大權,有需要銀錢打點的地方,你盡管開口。”

“怎麽樣?你有幾分把握?幾年能成事?”

赫連誅有一點緊張:“我有計劃的,您不用擔心,我一定會照顧好阮久的。”

*

那頭兒,阮久被朋友們擡下去,一路擡回房間,丟在床榻上。

“門帶上。”

阮久連忙坐起來:“誒?”

然後就被幾個朋友堵回去了。他往回一躺:“啊,我死了。”

幾個人把他拽起來。

魏旭道:“怎麽的?和親好玩兒嗎?”

蕭明淵酸溜溜道:“肯定是好玩兒的,你沒看見他剛才和赫連誅好得要死要活的,把咱們全都拋到一邊去了。”

阮久瞪眼:“我哪有?”他伸手攬住傲嬌殿下的肩:“傻弟弟,哥哥眼裏永遠有你。”

在皇家族譜上,他的名字在蕭明淵前面。

蕭明淵最聽不得他說這個,甩開他的手:“滾滾滾。”

晏寧在榻上坐下,溫聲問道:“怎麽樣?在鏖兀皇宮裏還算習慣嗎?鏖兀人還算好相與吧?沒有受欺負吧?”

阮久搖頭:“哪兒呢?我沒欺負他們就不錯了。”

他說這話時,幾個朋友都看著他,見他神色不似作假,才有幾分相信。

“真的,鏖兀的零食好好吃啊,而且不用自己動手。”阮久回味似的抿了抿嘴角,“有一個人,他能單手捏開兩個核桃,太酷了。”

朋友們深深皺眉,懷疑道:“你的後妃?”

“不不,不是烏蘭,是我三弟圖魯。”阮久下了榻,“走吧,不說這個了,出去玩!”

*

阮久和朋友們在院子裏放了一會兒風箏,後來太陽起來了,他們嫌熱,就躲回房裏去了。

廚子做了消暑的涼粉,一群少年每人幹了一大碗,最後躺在榻上摸肚子。

過了一會兒,阮久坐起來,踢踢他們的腿:“起來玩嘛,我好不容易見你們一次。”

“行行行。”他們也撐著手坐起來,“玩什麽?”

阮久從袖中拿出隨身攜帶的紙牌:“喏。”

朋友們互相交換了一個無奈的眼神。

“他就喜歡玩這個。”

“誰說不是呢?要是我老贏,我也喜歡玩,他每回都哭著說要輸了,結果每回都是他贏。”

“說什麽屁話呢?”阮久推了他們一把,“快點,今天你們都是陪我玩的,我說玩什麽就玩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