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打牌預備!(第4/7頁)

說來古怪,赫連誅雖然喜歡跟著阮久,但絕不在他的朋友們都在的時候來找他。他只喜歡和阮久在一塊兒,他不喜歡阮久的朋友們。

阮久咬了一口奶黃包,把裏面的餡兒吸溜幹凈,然後看向赫連誅,隨口問道:“新來的赫連使臣是你兄弟嗎?”

赫連誅不情不願地點頭:“是。”

“你和他的關系不好?”

“嗯。”

阮久和自家哥哥關系很好,所以他不太明白這其中的事情。

“為什麽?”

“我和他不是同一個母親。”

“嗯。”阮久點點頭,這倒是看得出來,赫連誅有點兒梁人的模樣,而那個赫連誠,就是十足十的鏖兀模樣了。

等等……

阮久忽然想到什麽,臉都皺起來了。

赫連誅和赫連誠是兄弟,那不就說明鏖兀大王有兩個兒子?

那赫連誠看起來可不小了,也就是說,鏖兀大王的歲數,還得在他想像的基礎上,再往上添幾歲。

他不幹了!

再老都快比他爹還要老了!

阮久丟下才啃了一口的奶黃包,瞬間吃不下飯了。

他現在學柳宣,往自己肩膀上紮一刀還來得及嗎?

赫連誅疑惑地看向他:“怎麽了?”

“你爹……不是……”

赫連誅是鏖兀大王的兒子這個消息,還是之前梁帝透露給他的,他不能把梁帝給賣了。於是阮久改了口:“鏖兀大王他到底……”

有幾個兒子啊?我到底要做幾個人的小爹爹啊?

赫連誅全然不知他是怎麽想的,他也不想現在就告訴阮久,自己就是鏖兀大王的事情。

要是現在就跟阮久說了,阮久肯定會生氣,而且會讓他放自己回家。

已經走到鏖兀了,他不想放阮久回去,也不想惹阮久生氣。

要等他真真正正地把人娶到了手裏,他再告訴阮久。

所以赫連誅沒有說話,只是再給阮久遞了一個奶黃包。

阮久道:“之前那個還沒吃完。”

“你喜歡吃餡,就只吃餡。”

阮久擰眉:“又不是你家的東西,你這麽大方。”

他撿起沒吃完的奶黃包,低頭啃了一口。

這可怎麽辦啊?

生活不易,軟啾嘆氣。

赫連誅看著他憂愁的樣子,還以為是他不喜歡吃奶黃包的皮兒,但是為了節約,不得不硬著頭皮吃下去,所以嚼一下一朵淚花。

赫連誅暗暗下定決心,往後一定要讓阮久不用吃皮,只吃餡兒,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

鏖兀對和談之事還算上心,準備得也還算周全。

在溪原耽擱了幾日,大梁使臣團便要重新上路,前往鏖兀都城尚京。

阮久想了想,對他們說:“要不還是多留幾天吧?”

阮老爺問道:“怎麽了?”

“柳宣肩膀上還有傷,再讓他養幾天吧,要是路上傷口再裂開就不好了。”

他這樣一說,眾人才想起來還有柳宣。

他平素都不聲不響的,旁人對他也不甚留意,提起他時,也不過以一句“文靜寡言”帶過。

可是新來的那個赫連誠卻說:“‘公主’真是善心,但柳公子的傷不是那麽容易就能養好的,要是耽誤了時候,他也擔待不起。不如派人問問柳公子的意思?”

柳宣向來溫吞,自然不會同意留在驛館。

經此一事,他也知道了,除非自己死了,否則無論如何,大梁鏖兀使臣都要把他帶去鏖兀,做阮久的“陪嫁”。

次日一早,大梁使臣就在鏖兀使臣的護送下,動身前往尚京。

臉色蒼白的柳宣被晏寧扶著出來,阮久回頭看了他一眼,對他道:“你去我的馬車上坐著吧,我的馬車比較穩。”

柳宣動了動唇,剛要說話。阮久知道他不太喜歡自己,搶在他之前道:“我要和蕭明淵他們一起騎馬過去。”

柳宣只能道了謝,最後被扶進他的馬車裏。

阮久的東西都是阮老爺重新準備的,與宮裏的東西不同,看起來一點都不華貴,但是很舒。

十八把馬車裏阮久用過的東西都收起來,換了新的。

晏寧扶著柳宣坐下,把靠枕放到他背後,讓他靠好。

晏寧下意識看了一眼馬車窗外,柳宣也跟著望了一眼,就看見阮久和朋友們在外邊打鬧。

他收回目光,對晏寧說:“你要是想跟他們一起騎馬,就去跟他們一起吧。”

晏寧想了想,最後道:“我還是跟你一起吧,等會兒你要是在馬車裏磕了碰了,血流一地也沒人知道。”

柳宣靠在枕頭上,擡手把馬車簾子放下來,將外邊阮久和朋友們的笑聲擋在外面。

他的感覺很復雜,照理說,他應該怨恨阮久。

可是這一路行來,他卻忍不住喜歡起阮久的豁達樂觀。

他還不知道該怎麽面對阮久,索性就先不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