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沈姑娘不見了!(第4/6頁)

這聲音透著嬌嗔,倒是讓江陳愣了愣。她往日說話雖則也軟糯,帶著股子江南煙雨味,卻極少同他撒嬌嗔怪。

他平素靜水深流的眸子裏透出點笑意,緊了緊那細軟腰肢上的手,一壁帶去了內室。低頭看見她臉色蒼白,又蹙眉:“今日如何過去?可是受了委屈?”

音音喉嚨發緊,卻說不出話來。要她如何說呢?老夫人只讓她抄了幾卷經書,柳韻說話也極為和氣,似乎挑不出什麽天大的委屈,說出來不免矯情。況一個是他至親祖母一個是他敬重的未婚妻,他聽了大概只會覺得自己多事。

只是那後罩房裏的陰寒,那春宮圖的不堪,卻讓她渾身打顫,那拼命保存著的一點清傲,似乎在那座深深府邸裏,不堪一擊的很。

她深吸一口氣,扯出點笑,搖了搖頭。

她面上一點血色也無,手腳也冰涼,讓江陳目光頓住,沉聲喚了句:“沈音音。”

猶豫了一瞬,終究是道:“娶妻是我對江家的責任,你可懂?”

音音沒作聲,一點點拉回心神,又恢復了往日溫柔神情,輕輕點了點頭,笑的乖巧懂事。

她今日著的綠羅裙些許寬松,倒更趁的人嬌嬌軟軟,仿佛風中的菟絲花,飄飄搖搖,只能倚靠他而活,讓江陳方才的一點子擔憂徹底散了。

他擁著人坐至榻上,揚手拿出一枚縷金簪,別別扭扭:“路上碰見的,你隨便用吧。”

覷著懷中人將簪子拿在手中,反復把玩,才微揚了眉。

那簪子通體縷金嵌玉,幾朵白玉蘭花栩栩如生,翩躚又純凈,底下墜了顆圓潤紅寶石,添了點紅顏媚色,倒是適合她。

音音隨手便將簪子館在了發上,擡起臉,晃著那小巧紅寶石,輕聲問了句:“大人,可好看?”

那紅艷艷的寶石墜在發間,平添幾許風情,襯的白皙的天鵝頸益發瑩潤,微微晃人眼。

江陳眸子微暗,別開眼,低低嗯了聲,又道:“南邊新下了第一批荔枝,倒也鮮亮,碰上了便帶了些,你且嘗嘗吧。”

這如今方四月底,便是宮裏的荔枝都還未貢上來,南邊也是極其難尋的,也不知哪裏尋了些,偏生被他隨口說起,帶著股子不經意,仿似街邊順手買來的瓜果。

那荔枝已被去了皮,一顆顆晶瑩圓潤,盛在艷紅的瑪瑙琉璃盞裏,甚是相映。

音音拈了一顆,慢慢放進了口中。紅艷艷的唇含著玉潤的荔枝,貝齒輕啟,溢出一點甜膩汁液。

江陳眸光定在她的唇上,微啞著聲問了句:“甜嗎?”

說完也不待小姑娘回應,低頭便吻了上來,花朝節那日她唇齒間的甜美馥郁讓他惦記了一路,如今看了這情景,再不願忍。

他微涼的唇貼上來,先是輕輕吸吮,嘗那荔枝的清甜,到後來便藏不住的強勢,叩開她的唇齒,想要她的全部。

他手下腰肢細軟,隔著薄薄的春衫,透出溫熱滑膩的觸感。偏生那懷裏的人不老實,扭了扭身子,掙紮著要下來。

這綿軟觸感,讓江陳陡然僵了背脊,一把將人摁回去,暗啞著嗓音輕嘆:“沈音音,你又勾我。”

她總能輕易惹起他的火,何況他如今連曠了十幾日。

他將人鎖在榻上,傾身過來,借那日光看那白皙修長的脖頸一寸寸泛起紅暈。

音音腦海中又浮現出今日那一幅幅不堪的圖冊,此刻在他身側,益發覺得自己便是那掌心玩物、那獻媚討好的風月女子,無論如何收斂心神,都忍不住微微戰栗。

只這戰栗如同春日裏的桃花,在春風中輕輕擺搖曳,惹的身上的男子更難自抑,在耳邊輕嘆:“沈音音,你是雲朵做的嗎,這樣軟。”

她閉上眼,竭力壓下心中那絲異樣,任由自己隨著他晃動。

待疾風驟雨停了,廊下已點起了燈燭,映進室內,昏黃一片。

江陳收拾一番,並不起身,從身後擁著她,低低道:“不必急著起,權且歇一會吧。”

音音乖順的很,軟糯的一團,縮在他懷中,聲音有些微啞,帶著雲雨初歇的余韻:“大人,我想同你商議幾件事。您也知道的,沁兒素有心疾,她這病最好去南方將養,我有心送她過去。”

聽見身後之人並未出聲打斷,才又徐徐道:“原先我母親身邊有個嬤嬤,是看著我們姐倆長大的,後來隨了兒子遷居江南,如今來京探親,正要歸去。我想將沁兒托付於她,去南邊養大,連帶阿素一塊,過去伺候。你看可好?”

她聽見江陳嗯了一聲,稍稍放下心,懇請:“嬤嬤後日便要啟程了,我能否去送送?城門邊看一眼便回來了。”

江陳其實不願她出門,那樣流光溢彩的一個嬌人兒,走到哪裏都要牽惹男人的眼光,總能讓人想起當年,她被眾多愛慕的男子圍繞著,遠遠而去,分不出一絲眼神來瞧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