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玫瑰 “……省點水。”(第2/6頁)

“什麽苦肉計?”白靜吟說,“你覺著我會做嗎?”

沈淮與頓了頓:“您要是不想說就算了。”

他站起來往外走,快走到門口時,終於聽到白靜吟叫他:“回來!”

沈淮與停下腳步,側身:“現在想說了?”

白靜吟勉強坐起來,腰部墊著一個軟墊,皺眉:“你這孩子……”

顯然易見,白靜怡完全拿沈淮與沒轍。

白靜吟已經記不起小時候的沈淮與是什麽模樣,她那時候被迫產子,狀態很差。從沈淮與剛出生,再到他四歲時,四年時間,白靜吟都無法接受自己竟然生了個孩子。

還是和她曾經最尊敬的沈老師生下的。

幼年的沈淮與由沈從鶴親自教導,畢竟這是他好不容易、強行得來的血緣紐帶。

當初為了能夠成功懷孕,整整三個月,除卻生理期外,幾乎每天,白靜吟體內都要含著沈從鶴的體|液。這段日日夜夜被做到崩潰的經歷讓白靜吟不忍回想,連帶著孕育生命也並不讓她感到喜悅,只恍然認為肚子裏生長的,是將她和沈從鶴永遠綁在一起的枷鎖。

幼年的沈淮與卻格外親近她,白靜吟自覺自己還年輕,不願承認自己已做母親這件事。外加他長相越來越肖似沈從鶴,令白靜吟愈發難受。

她已經忘記了,不知道什麽時候起,沈淮與與她漸漸疏遠,越來越沉默。

直到沈從鶴被送去火化那天,白靜吟沒有在場,她找到了沈從鶴藏起來的結婚證。

悲哀地發覺這場將她束縛半生之久的婚姻自動無效後,心中沒有暢快,只有空寂。

沈淮與也是從那時候起,稱呼她為“白女士”。

沈從鶴臨死前答應給予白靜吟自由,贈與她足夠豐厚的財產,贈與她後半生衣食無憂。

白靜吟坐擁千金,先前拼命追逐的自由如今唾手可得,她卻只覺寂寥無人並肩。

沈淮與走回來,他那酷似沈從鶴的臉讓白靜吟恍惚片刻,才啞聲說:“我今天才聽鄧老說,今年年夜飯,你將明茶請到你家裏。”

沈淮與頷首:“沒錯。”

白靜吟心中發顫,握住被子的手一緊:“所以你就趁著過年糟蹋了人家?”

沈淮與說:“沒有。”

“你騙誰呢?!”白靜吟氣急敗壞,“好好找個鏡子看看你脖子上的草莓印和抓痕,再看看你耳朵上的牙印!你這明顯是開了葷——”

她氣一時沒喘上來,咳了兩聲,難過極了:“明茶才多大?你就……她好歹叫你一聲老師,還那麽尊敬你,你竟然做這種事,你叫我臉面往哪裏放?”

沈淮與為母親倒了杯水,垂眼看著她喝下,才說:“我沒欺負她,發乎情止於禮。”

“你個狗崽子還懂什麽止於禮?”白靜吟說,“恨不得拐人小姑娘住家裏八百遍,我只看到發|情沒看到止禮。”

沈淮與從容不迫坐在床旁側,雙手交握,放在腿上:“隨您怎麽想。”

白靜吟要被他這種軟硬不吃的性格給氣到了。深深呼吸好幾口,白靜吟閉上眼睛,又說:“你叫我怎麽向鄧老交代?他還打算讓我認明茶做幹女兒,轉眼間我的親兒子把人孫女給欺負了……”

說到這裏,白靜吟面色一淩:“你們有沒有做防護措施?”

沈淮與說:“我沒動她。”

只動了不到三厘米,沈淮與被吸的腰眼發麻,差點失控。

小雨衣當然有,只拆了一個,就頂部沾了她的東西,連頂都沒頂,就被扯下來。

白靜吟手指關節發白,她說:“你不能學習你父親,不能將她永遠當金絲雀困在身邊。她這樣年輕,不能因為你或者孩子而浪費青春。”

她用了浪費這個詞。

沈淮與看著面色蒼白的母親,問:“對您來說,我是恥辱嗎?”

白靜吟尚陷在自我世界中,茫然問:“什麽?”

“您認為我只是浪費您青春、束縛您人生的一個物品嗎?”沈淮與安靜地問,“您是不是很後悔生下我?”

白靜吟沒有說話。

“您好好休息,下次再想見我,不需要這樣傷害自己,差劉姨打電話就好,”沈淮與站起來,“我向您保證,不會強留明茶在我身邊。”

白靜吟側臉,問:“要是她想走呢?”

沈淮與輕描淡寫:“我給她充分的自由。”

“哦,既然這樣,我就放心了,”白靜吟輕嘆,她慢慢地說,“你猜我今天和鄧老先生打電話聽到了什麽?明茶準備申請前往巴黎高翻學院的交換生資格,等六月就會動身往法國——沈淮與你要往哪兒去!你不是說不強留的嗎?”

白靜吟差點掙開輸液線,看著瞬間變臉的沈淮與:“你剛說過要給明茶充分自由,你現在要幹什麽?”

沈淮與沉著臉,拉開臥室門,朝母親禮貌一笑:“我現在就充分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