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034謝薊生的辭行(第3/4頁)

“呸呸呸,你才褥瘡呢。”比之前白了些許的陶永安捂著屁股回宿舍了,他得去找點藥,最近天氣暖和他把棉褲脫了,早知道他爸會來,肯定穿著棉褲啊。

那樣就沒那麽疼了。

阮文也往宿舍去,轉身時卻是看到謝薊生站在宿舍樓前的白玉蘭樹下。

也不知道站在那裏多久了,身姿筆挺仿佛那白楊樹,便是天長地久,他都能站得住。

阮文遲疑了一下,往樹下去。

“小謝同志是代表公安局來獎勵我這個積極協助你們破案的群眾嗎?”

這會兒四月初天氣漸暖,宿舍樓下的那兩株白玉蘭正開著花。

阮文剛剛站定,就有花瓣落在了她頭上。

謝薊生看著那潔白無瑕的花瓣,目光下移,是羊脂白玉似的臉蛋。

他沒由來的無聲嘆息,把那花瓣撿了去,捏在手心裏把玩,“我來跟你辭行。”

辭行?

這個詞讓阮文一愣,抱在臂彎裏的工具箱直直往地上落去。

謝薊生眼疾腳快,腳尖挑住了工具箱,膝蓋繃直往上一頂,那工具箱穩穩地拿在手中。

他手心寬闊,仿佛能容納天地一般。

阮文從他手裏接過工具箱,因為心神恍惚,不小心碰到了謝薊生的手背。

這人的手有些涼,仿佛這夜色。

她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謝薊生,那時候他在半山腰凍了個半死,也是這麽涼颼颼的。

時間過得可真快,她和謝薊生認識都一年了呢。

“那是高升嗎?恭喜小謝同志。”

誠摯的笑容讓謝薊生想起了汪叔養的一盆曇花,夜色中悄然綻放美的驚心動魄。

“這是我的地址。”

他把小紙條塞到阮文手裏,女孩子的手軟軟的,有點像是汪叔小時候帶他吃的棉花糖,一口咬下去,嘴裏甜絲絲的。

謝薊生的笑容在眼底起了波瀾,“若是遇到任何麻煩,都可以找我。”

阮文歪頭看著他,“是因為我父母的關系嗎?”

阮姑姑說,她的父母是科學家。

阮姑姑還說,小謝同志說這涉及到國家機密,所以爸媽沒辦法聯系她。

阮文又不傻,大約猜出了她爸媽的身份。

所以現在謝薊生跟她說,有什麽麻煩隨時可以找他,是因為她父母的緣故嗎?

男人的手捂在她手心,一點點合攏她小巧的手,“我說了,任何麻煩,別讓自己太辛苦。”

說完,謝薊生轉身離開。

阮文這才注意到,一向都穿著公安制服的人,這會兒穿的是一件灰色的中山裝。

低頭看了眼自己手裏的小紙條。

涼涼的,帶著謝薊生的體溫。

阮文小聲地祝福,“那祝你前途似錦。”

春紅大姐說過,小謝上面的關系硬著呢。

不到一年時間,確切地說應該是半年時間,從縣公安局的大隊長到省城公安局的中隊長,謝薊生升職的速度簡直比坐火箭還要快。

這樣的一個人,應該不管什麽時候都會過得不錯吧。

……

星期一的課程安排的很滿,阮文看書的時候遇到了點問題,下課後問小林老師,小林老師憨憨的摸了下後腦勺,“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我記得圖書館裏有這類書,要不阮文同學你去圖書館找書看看?”

阮文還能說什麽?

去唄。

化學系相關的書籍區,阮文來了不止一次,早已熟門熟路,很快就是找到了這本書。

她索性就在書架旁看了起來。

薛亞男來找她時,阮文正沉迷在這個實驗中,半晌才回過神,“你說誰找我?”

“就一個年輕男人,寸頭,個子高高的,眼神挺銳利的。”

就在宿舍樓下,說是要找阮文。

陳芳園和黃春華都說,估摸著是阮文的朋友,但再看那男同志,明顯比校園裏的學生沉熟穩重。

想了想阮文對男生們的示好避而不見,兩人覺得這大概是阮文的對象吧。

薛亞男知道阮文來了圖書館,連忙來找。

聽她描述,阮文覺得這人應該是謝薊生。

可他昨晚不就跟自己辭行了嗎?

又來一遍?

莫非要十八相送?

這個認知讓阮文笑了起來,回到宿舍這邊,才發現自己想錯了。

身材高大、寸頭、目光銳利的男人不止是謝薊生,還有小說男主羅嘉鳴。

不過,羅嘉鳴找她做什麽?

莫非這是在強行開始劇情?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祝福福這次高考是去了沿海的一所學校,後來更是靠著海邊貿易讓自己先富起來。

這兩地相差千裏之遙,羅嘉鳴找她也開啟不了劇情啊。

“阮文,你是個沒心的狠心的女人。”

一旁薛亞男剛走開幾步,忽的聽到這一句覺得腳下似乎有千鈞重。

這般用語,聽著實在有些可怕。

阮文這是傷了這位男同志的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