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跳舞的女孩(第2/2頁)

有一次,雨兒很開心,她說要跳舞給我看,也是那一次,唯一一次,我進入了那道門。

那是雨兒的“家”,那個“家”裏的房梁上掛著一根麻繩,麻繩的下方便是一口沒有上漆的大棺材,棺材是蓋著的。

對於這玩意兒,我可一點不陌生,甚至不害怕,因為在那個農村裏還沒有普及火化的年代,家裏有個老人的,最重要的就是為自己準備一口棺材。以木材和木頭的厚度最為講究,通常在人還活著的時候,這棺材是不上油漆的,只有在病危之時才會召集工匠刷上油漆。

所以這種不上油漆的白皮棺材幾乎農村家家戶戶都有,沒什麽好驚訝的,在我的眼裏就和一件普通的家具是一樣的。這東西經常會成為我們小時候捉迷藏的藏身之所,甚至會在玩累了的時候,躺進去睡一覺。

雨兒就那麽麻利地爬上了這口白皮棺材,然後便在這棺材之上開始了她的舞蹈表演。我依稀記得她的動作很古怪,不是我們常見的那種舞蹈,她不停地重復著一個動作,那就是雙手握空心拳,接著便像是拿了個東西一般往自己的脖子一套,然後就雙眼朝上翻著,舌頭朝外一吐。

我被她這滑稽的舞蹈逗得捧腹大笑,沒想到雨兒的媽媽卻已經出現在了房間的西南角落裏,她很嚴厲地罵著雨兒,雨兒很委屈地嘟著小嘴說道:“我只是在學媽媽。”

我見勢不妙,便趕緊帶著雨兒出去了。雨兒偷偷告訴我,她媽媽讓她不要再帶我進那個房間。

也是從那一天開始,我便開始一直發著低燒,咳嗽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我媽也覺得奇怪,因為無論白天我咳得多厲害,可是一到夜裏,睡著了的我就怎麽都不會咳嗽了,連燒都會退掉,一醒來又繼續咳。

日復一日的白天求醫、晚上正常終於讓我媽都要崩潰了,醫生檢查只能開些常規藥,可是一直都不見效。

查文斌問我:“小憶,那你現在還會和那個叫雨兒的小女孩玩嗎?”

我搖搖頭道:“不會了,從那天雨兒被她媽媽罵了以後,我再也沒有見到過她了。”

我只顧著看那只金黃色的小蝌蚪,它的模樣很是可愛。

“小憶,你過來。”查文斌不知何時手上多了一個東西:一個用紙紮的小人,跟雨兒她媽媽送給我的差不多,只是這個要難看一些。

說實話,查文斌幹這個紮紙人的活兒,明顯不在行,他手上那東西我沒有半點興趣,但是他卻讓我拿去,在身上藏好。

當晚,查文斌便和我們一起回了我家,然後一直到我入睡,我又再次見到了雨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