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精金鍍鬼劍(第2/2頁)

總有一天,我會重新返回自己生活的地方,不用再像現在一樣,像個老鼠,一聽到警鈴聲,就嚇得找地方躲避。

這樣憋悶的生活,普通人定然是受不了的,而我和雜毛小道卻例外。

我胸口受過傷,雙手雙腳也被勒得疼痛,不過也正因為如此,使得我更加渴求力量,所以每日都在用功,或者固體,或者行氣,抓緊每一分時間,用來強大自己,爭取盡早復原。

而雜毛小道,他的興致則轉移到了前幾天剛剛從老家寄過來的鬼槐木劍上面來。

這劍是小叔三顧茅廬,請得那老師傅加班制成,而在事發的前兩日,寄到了雜毛小道手上。

之後他一直忙於策劃劫車,故而沒有時間打理,此番潛伏下來,這才得閑,開始專心致志地在木劍上面篆刻符文。

之所以說是鬼劍,其一是這槐木成精,而後神魂被劈死,留下來的,則是妖身,契合鬼力,了不得的材料;其二,則是因為雜毛小道準備在木劍之上,篆刻上“薦拔往生神咒”,此神咒乃超度亡魂的不二法門,與鬼近,離神遠,最是貼切。

而且雜毛小道還有一個念頭,便是我手中現有的那一串六芒星精金項鏈,有幾處結構與法陣無關,純粹是為了滿足西方人的審美裝飾。

這精金的密度很大,延展性也好,如果能夠凝練出來,然後將木劍鍍上一層精金,那麽不但其更具契合力,而且也能夠如同金屬劍一樣,鋒利。

雜毛小道的想象力越來越豐富了,而他在符箓之道上,越走越遠了。

第二日的下午,萬一成提著食物返回,然後拿手機給我們看。

上面的照片,正好是我和雜毛小道兩個人的通緝令,已經上了街頭巷尾。

如此一來,我們更加不能夠出門了,萬一成告訴我們,說認識幾個收破爛的拾荒者,改日去淘一些遺失的身份證來,到時候若像,就先用著,這個去滇南的時候,估計要用得著的。

我們兩個待在藏身之處,根本就沒有任何外界的消息來源,也不知道追蹤我們的人,到底是一直跑到了下遊,還是以為我們死了。

不過,作為這個行當的人,我們很清楚地明白,總會有高人能夠掐指一算,說不定連方位都找尋得到,我們在此處待得越久,就會越危險。

晚上的時候,虎皮貓大人找了過來,它長得實在太明顯了,所以出入的時候,十分小心。

虎皮貓大人告訴我們,說那群傻逼在江面上打撈了兩天,沒什麽結果,一部分人到下遊去搜尋,一部分人則返回,沒有什麽動靜。

如此又過了一個星期,市面上好像平靜了許多,我逛網上的地方論壇,再也找不到相關的帖子,也不知道張偉國、茅同真這些人,到底有沒有放棄搜尋。

我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除了劇烈運動的時候胸口隱約有些疼痛之外,再無其它的問題,而雜毛小道則求得萬一成買了一些工具,竟然真的完成了他的設想,將那柄鬼劍給鍍上了精金,用手指在劍脊上面輕輕一彈,有鏗鏘的金屬之音回蕩出來,清脆而嘹亮。

當雜毛鄭重其事地將這柄鍍上精金、刻滿古怪符文的鬼劍,交予我的手上時,我眼圈發紅,忍不住想哭。

即使全世界都背叛了你,總還會有一個兄弟,在默默支持你,共赴生死。

鬼劍,這是我和雜毛小道這些年來,友情的見證,黯淡而內斂,必要的時候,鋒芒畢露。

我將這劍提在手裏,感覺隱隱有些發沉,很有質地,裏面有一股莫名的吸引力,將力量輸入進去,能使得劍的速度,變得更快,而當朵朵附身進去的時候,仿佛活過來一般,風聲呼呼,遊龍驚鳳,霎那間,便有精妙的劍法,施展出來。

得此好劍,我很興奮,然而萬一成下午回家時,告訴我們一個消息,卻讓我們的心情開始沉重下來。

這幾天,萬一成好幾次見到有人,在這附近瞎轉,他以前做過一些勾當,眼招子自然十分厲害,一眼就瞧得出來,這些人,都是公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