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第6/7頁)

在第二次巡邏時,他試圖找出伍德曼的汽車,但是沒有找到。

他又想起了布朗。

將近半夜時分,月亮穿過雲層照在結冰的湖面上,明晃晃的,更增添了陣陣寒意。肯德爾把車開回鎮裏,他想再添加一件衣服。當他來到他住的汽車旅館時,發現布朗並不在房間裏,而且床鋪很幹凈,沒有睡過,“這麽晚她去了哪裏?”他不禁有些疑惑和擔憂。

穿好衣服,肯德爾又把車開回湖邊,他試圖在別墅群中尋找伍德曼進過的那座別墅的燈光;但是那些別墅都像哨兵一樣,黑糊糊地站在那裏,並沒有燈光和人影。他又把車開到“藍斑馬”酒吧門口,進去查看,也沒有伍德曼。店主遞給他一杯飲料,他就靠著吧台邊慢慢地喝著。布朗深夜不在旅館裏,四處也不見伍德曼的蹤影,這兩件事攪和在一塊兒,讓他的心情越來越糟糕,以至於當一個大學生到吧台想為他的女朋友買一杯酒時,他竟然粗暴地對他大喊道:“出去,出去!你們還不到喝酒的年齡!”要知道,他從前可是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

大約到了淩晨兩點鐘,他正在檢查路邊的一對夫婦時,突然看到伍德曼的汽車飛駛而過,伍德曼的身邊還坐著一位姑娘,用一塊大頭巾裹著頭,他想:“她要是布朗的話,我就殺了她!”

第二天早晨,布朗正在梳洗,肯德爾似乎漫不經心地問道:“你昨天晚上去哪兒了?”

“我去看晚場電影了,怎麽了?”接著,她點著一支煙,轉過臉說,“我每天晚上都是一個人坐在這裏,難道你就不能理解嗎?”

望著布朗那一臉哀怨的神情,肯德爾不禁有些內疚,連聲說道:“我理解,非常理解。”

再後來的一個晚上,肯德爾提前離開自己的房間,開車來到別墅群。他先是把車停在伍德曼曾經用過的一個地方,然後朝著離自己最近的那棟別墅走去。那裏似乎很正常,也沒有人進入的跡象,他又將目光轉向車道另一側的一棟別墅,發現它面對湖面的一扇窗戶沒有關,於是他就悄悄地爬了進去。

進入別墅內,他看到裏面布置得很精致,落地燈和家具都用大塊的白布罩著,避免從窗縫透進的灰塵落到上面。當然,他並不是為了來看這些東西的。他四處找著,終於在樓上的臥室裏發現了他要找的東西——幾個啤酒瓶被整齊地擺放在一起,床單沒有被撫平,桌子上的煙灰缸裏丟著布朗抽的那種牌子的煙蒂。雖然看到這些,但他還是努力告誡自己:這並不能證明什麽,布朗不是那種人!不經意間,他又看到地板上有一個揉搓過的紙團,撿起來一看,他看清那是她用來擦口紅的。他把紙撫平,心裏什麽都明白了,原來這張紙就是達德警長在兩天前給他的住址電話單,當他回家後把這張紙交給布朗時,她順手塞進了她的錢包。

他現在全都知道了!

他將一切又都恢復了原樣,然後就悄悄地從窗戶爬了出去。他不能在這裏過多停留,他擔心伍德曼不定什麽時候就會出現,或許就是今天晚上,因為伍德曼也不敢長時間不收拾這些東西。如果不把上一個姑娘留下的痕跡清理幹凈,他是絕對不敢再帶另外一個姑娘來的。

“今天晚上的姑娘會是哪個?一定又會是布朗!”想到這裏,他的心猛地顫抖起來。

肯德爾離開別墅,開車來到了“藍斑馬”酒吧,為了排解心中的煩惱,他向店主要了兩杯酒喝,然後又開始繞著湖面巡邏,他一直在尋找伍德曼的汽車,但是沒有找到。

到了半夜時分,他再次回到酒吧,問店主:“今晚兒你看到伍德曼了嗎?”

“噢,看到了,他進來抽煙喝酒了。”

“好,謝謝!”

肯德爾快步走出酒吧,來到電話亭,他往汽車旅館打電話給布朗,但沒人接。他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駕車又向那棟別墅駛去,那裏依然沒有燈光,但這次他看到了伍德曼的汽車,“沒錯,他們就在那裏!”

肯德爾把車停在別墅的一側,但是沒有下車。他在車裏坐了很長時間,一支接一支地抽著煙,然後,他從腰間抽出了手槍,經檢查,他知道裏面裝滿了子彈。又過了一會兒,他開車回到“藍斑馬”酒吧,又喝了兩杯酒。

當他再回到別墅時,看見伍德曼的汽車還在那裏。他走到前門,悄悄地打開窗戶,一步一步,當他沿著樓梯上去時,已經能聽到他們的低語聲了。臥室的門是敞開的,他先在走廊裏站了一會兒,以便讓自己的眼睛適應黑暗,裏面的人顯然沒有聽到他的腳步聲。

“伍德曼,你滾出來!”他大吼道。

那人聽到有人叫他,先是吃了一驚,然後就罵罵咧咧地從床上起來,“他媽的,是誰在喊我?!”話音還未落,就聽到門外響起“砰砰”兩聲槍響,是肯德爾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開槍了。臥室裏傳出女人驚恐的尖叫聲,但是肯德爾不肯罷休,他還是不停地扣動著扳機,“砰砰……”,這次他不用擔心拉辛警官沖上來打掉他的手槍了,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止他,他要把六發子彈全部射向床上的那對狗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