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第3/4頁)

竇警長指著大當家快步過來說:“你幹什麽?”

大當家說:“拿艾草熏熏,去味兒啊。”說著,大當家轉過身,舞著燃草對空熏起了濃煙,竇警長盯視了一會兒,轉身走進飯店。

316房間,陳佳影打開了窗戶,隨即便被外面透進來的氣味熏得一個皺眉,劉金花也被熏得直掩鼻說:“誰家燒糞呀。”

王大頂抽了幾下鼻子後,頗為陶醉地說:“這是家裏的味道啊。”

王大頂撲向窗邊往外看,見煤球在低頭擦地,大當家轉著圈兒地往糞車方向退,隨著舞動畫出軌跡,給王大頂傳遞暗語。王大頂一驚說:“樓下是我的人,唐淩跟我的人在一塊兒!”

陳佳影與劉金花也走近窗戶往外看。王大頂邊看著大當家煙熏的軌跡,邊對陳佳影說:“放煙是土匪的一種傳訊方式,他們要突襲飯店奪人,下面的兩人是先鋒,大隊人馬在後待命。”

陳佳影焦慮地說:“天啊,我們的坎兒都過去了,讓她別亂來!你快告訴她,硬拼只會起到反作用,一切都聽唐淩安排。”

“我去寫張字條……”王大頂慌忙撤身走開。

王大頂寫好字條揉成紙團,從窗戶探手扔下,紙團正好落到煤球跟前,煤球看了一眼四周,他迅速撿起紙團,悄悄塞給大當家。大當家接過紙團,展開一看,只見上面寫著:止戰,聽唐淩號令,否則無後。

就在這時,竇警長突然帶著幾個憲兵走了過來,大當家慌忙團了紙團勾手到後腰,並摘下別在後腰帶上的兩枚手榴彈,連同紙團一起偷偷扔進了大糞桶裏。竇警長與憲兵走近煤球與大當家。竇警長說:“我懷疑你們潑糞的動機,雙手抱頭,我們要對你們搜身檢查!”

大當家與煤球慌忙照做。憲兵上前搜身,但沒發現什麽。

竇警長突然上前拖著他們向飯店大門走去,說:“跟我進去!別以為我看不出你們的貓膩。”陳佳影與王大頂看著這一切,驚呆了。

在飯店大堂,野間邊走邊對日下步說:“竇仕驍跟熊老板的人頭交易若是屬實,我們很可能從一開始就被騙了。”

日下步說:“這個無恥的家夥,必須清理出去。”

竇警長正好拎著大當家與煤球走到大堂,日下步與野間對視了一眼。野間對竇警長說:“我們正要找你呢。”

日下步補充說:“熊金鬥聲稱你——”

竇警長大聲搶話說:“你們怎麽可以放陳佳影那仨回房間?”

日下步說:“你什麽意思?”

竇警長猛將大當家與煤球拽到日下步面前說:“我懷疑這倆是奸細,在用傾倒糞車的方式與陳佳影他們接頭。”

日下步滿臉不解地說:“傾倒糞車?”

大當家說:“別亂說呀?誰是奸細?我還嫌倒黴呢,那人力車招呼不打就掉頭,害我們勒不住騾子翻了車,一車糞老值錢了,知道嗎?”

日下步突然感到一陣惡心,大怒揮手說:“滾!快滾出去!”

大當家與煤球隨即奔出飯店。這時,石原匆匆走過來,低聲對日下步說:“大佐,有人試圖對外傳訊,疑似飯店內的潛藏共黨。”

日下步驚愕地說:“什麽?”

316房間,王大頂從窗戶看到大當家與煤球從裏面走了出來,籲了一口氣說:“他們沒事兒了。”

陳佳影別開臉琢磨著說:“從時間上看,他們甚至都沒遭到盤問,難道有什麽新情況很重大,以致顧不上他們了?”

飯店後門空場裏,日下步等人正圍著一輛軍用卡車勘察著。日下步手裏握著一張便簽,寫著“吾將脫險,速安排離境”幾個字。

石原說:“這輛軍車,原是為押送王大頂而在此待命,司機進行常規檢查時,在油箱底部發現了便簽。”

野間說:“喬治白他們想要恢復自由的目的絕不是為了離境跑路,所以石原懷疑是真正的潛藏共黨在對外傳訊,應屬合理。”

日下步說:“若是這樣,就等於我們在被戲耍,而真正的共黨卻在若無其事地看著戲等著退場。”

竇警長說:“大佐,我懷疑這是陳佳影的圈套。”

野間說:“莫名其妙,整個場院都在憲兵視線內,誰看見她出來過?”

竇警長說:“但這並不代表她無人脅從。”

日下步怒說:“問題嚴重到這個程度,你還要混淆視聽!喬治白等人陰謀為其謀事尚可理喻,而你,害他人命圖獲私利,實屬下賤!”

日下步轉對石原說:“石原隊長,查出這個傳訊者。”

野間說:“大佐,我建議這個傳訊者讓陳佳影來查。”

413房間,肖苰正在回想著她剛才貼便簽的一幕。

“給我住手!”肖苰從斜刺裏撲到陸黛玲身前,一把頂開了竇警長,在頂開竇警長的瞬間,右手往油箱底部拍了一下,便簽已貼上。肖苰隨即俯身護住陸黛玲說:“竇仕驍你打一個女人,算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