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2/5頁)

王大頂愣愣說:“沒懂。死了內爾納別人啥反應,跟咱有關系嗎?”

陳佳影說:“這件事我想了很久,內爾納冤死得蹊蹺,我敢確定是人為導致,這意味著飯店內有人因亂生亂,那麽是誰?對你我來說是喜?是憂?是會形成障礙?還是可以借力?搞清楚這些,咱倆才能有的放矢,想搞清楚這些,咱倆就得把飯店裏的人全都摸排一遍。我說明白了嗎?”

王大頂說:“那下一步我們怎麽辦?”

陳佳影說:“接下來你就聽我的安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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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換了一身新衣服的王大頂坐在輪椅上被陳佳影推著走了出來。王大頂說:“我假裝膜拜你的專業,可以增進感情嗎?”

陳佳影說:“記住是專業就行,否則,你會把我當成妖精。”

這時,他們看到巴布洛夫正低著頭從電梯間拐出,不久,他放下了一直劃著墻的右手,悄悄走了。陳佳影看到壁紙上留有劃痕,小聲對王大頂說:“行走時下意識用拇指劃墻,代表此人正在做一個為難的決定。”

王大頂回過頭看了一眼,巴布洛夫正站在314房間外按門鈴。

王大頂說:“劃墻這種動作一般都用食指吧?”

陳佳影說:“食指代表思緒在飛。”

314房門打開,陳敏章和陳敏正看到巴布洛夫站在門外都是一愣。

巴布洛夫說:“我做了個為難的決定,對手若是鐵了心要撕破臉,就鏟除掉。我想,你們是否參與,應能體現南京政權親蘇意願的真實性。”

陳敏章驚悚地回頭看陳敏正,陳敏正也一臉糾結,不知如何回答。

在電梯裏,王大頂對陳佳影說:“你賣弄專業,是因為對我萌生出了一種征服欲嗎?女人跟誰炫耀智商,就是對誰情不自禁。”

陳佳影說:“為什麽?”

王大頂說:“昨晚聽我透露自己是東三省唯一擁有高等學歷的土匪之後,你的心就跟我有了一種莫名的接近。”

陳佳影揶揄地說:“呵,你學的是電影制景吧?”

王大頂說:“電影制景怎麽啦?你可以鄙視我,不能鄙視我的專業!”

陳佳影笑笑說:“故作輕松調戲我,又開不起玩笑,你太過焦慮了。”

王大頂說:“從頭到尾我們都是見招拆招,節奏快得都來不及細琢磨,我真害怕有哪個環節被忽略掉,而且是致命環節。”

陳佳影柔聲說:“放松一點兒,只有放松,才能更好地進入角色,這是表演學的基本要求。”

王大頂說:“我是學制景的,沒學過表演。”

陳佳影說:“但現在你必須學會表演。”

說著,電梯到了一樓,陳佳影推著王大頂走了出來。竇警長帶著白秋成正好經過,竇警長看了下王大頂的腿,問道:“傷口沒事吧?”

王大頂說:“你說呢?”

竇警長似笑非笑地說:“結果很快就出來了,少安毋躁。”

說完,竇警長帶著白秋成走了。王大頂顯得很緊張地說:“竇仕驍陰陽怪氣地想表達什麽?他打心底裏就沒消除過對我們的懷疑。”

陳佳影說:“那是一定的。他比你更沒底氣。”

王大頂說:“憑什麽呀?”

陳佳影說:“晚上的酒會現在就得準備,飯店工作人員需要各就各位,外部交互也會越來越頻繁,午後開始相關人等就得陸續進來,封鎖即將形同虛設,這一切他都無法掌控,心裏的疑惑越多,他就越沒底氣。”

說話間,二人來到了大堂。陳佳影說:“竇仕驍刻意呈現得高深莫測,只是為了掩蓋自己的虛弱,所以請你盡快擺脫這種跟你惡棍素質極不般配的焦慮,給我恢復常態。”

王大頂說:“你確定嗎?”

陳佳影說:“他對自己的外觀從來都是一絲不苟,可我剛才發現他連槍套都忘了按扣兒,這一痕跡傳達的信息就是六神無主。”

陳佳影推著王大頂進入西餐廳,只見伊藤夫婦、老猶太各自坐在一張台邊喝著咖啡。後門邊的一桌,陸黛玲正欠著身子跟沃納與該隱說:“我是電影明星,酒會不可能不邀請我的,一定是請帖寄丟了嘛,你倆就幫個忙唄,晚上帶我一起入場。”

陳佳影推著王大頂走向一張雙人桌邊坐下。

這時,瑞恩與陳氏兄弟,喬治白與蘇聯夫婦連續走進西餐廳,幾人都是一臉的肅然。接著,他們走到落地窗邊的一個六人桌坐下。

王大頂逐一給陳佳影介紹那幾個人:“美國佬名叫瑞恩,邊上是他的搭档喬治白都是搞金融的;對面的蘇聯人巴布洛夫是北滿鐵路的工程顧問,他媳婦諾爾曼在飯店兼鋼琴師、蒙古人;那倆南方人長得天差地別但據說是親哥倆,左邊兒的叫陳敏章,右邊兒陳敏正,據說幹的都是大買賣,這幫貨色隨便劫上一個就夠黑瞎子嶺吃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