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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清。”

朱麗亞有些失望,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這時候,弗蘭克問道:“如果你們抓住了兇手,會怎麽樣?會判死刑嗎?”

“這得看案情的具體情況。”魯斯坦耐心地對弗蘭克解釋,“如果只是殺了人,按照馬裏蘭州的法律是不會判死刑的。但如果強奸了婦女之後再殺人,是有可能判死刑的。但也只是可能。”

朱麗亞注視著弗蘭克。聽著魯斯坦的話,少年的臉上閃過一絲笑意,這是什麽意思?朱麗亞敏感地問自己。這個孩子是在幸災樂禍嗎?或者我們不該聽信他的證詞。不過,反正他什麽也沒看清,也不記得。我們只知道在烏瑪被殺的那段時間,有個神秘男人在她的客廳裏。

朱麗亞正思索著,弗蘭克說:“如果你們的案子有了點線索,比如說有了幾個嫌疑人,能帶我去看看嗎?你們把這叫做證人指證,對吧。如果我看到這個人,我就一定能認出來。”

之後,弗蘭克又劇烈咳嗽起來。羅斯太太趕緊跑過來,心疼地把兒子摟在懷裏。朱麗亞對羅斯太太充滿歉意:“實在抱歉,我們可以換個時間再來嗎?”

羅斯太太憂心忡忡地說:“好吧,如果弗蘭克沒事的話。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咳嗽這麽厲害,上帝保佑他不要復發。”

朱麗亞點點頭,從筆記裏拿出另一張照片,展示在弗蘭克眼前:“弗蘭克,你認識這個人嗎?”

弗蘭克盯著照片,過了好一會兒,遲疑地搖了搖頭。朱麗亞剛想把照片收起來,弗蘭克突然又朝朱麗亞漫不經心地笑了一下說:“似乎又有一點眼熟,但不確定。還是到時候讓我看看幾個嫌疑人吧,好嗎?面對面的。”

朱麗亞沖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你是中國人嗎?”弗蘭克突然問了一句。

朱麗亞愣了一下:“我是美國人,但我的祖先來自中國。”

“祖先?你是說幾千年前那種嗎?”弗蘭克笑著說,一邊咳嗽,臉上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

朱麗亞冷靜地說:“不,我的父親來自中國,我的母親那邊的祖父來自中國。”

“原來是第二代中國人。”弗蘭克沉默了一會兒,目光轉向床邊昏暗的台燈,喃喃地說:“那麽還是有自卑感的吧,難怪這樣賣命工作。”

朱麗亞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陰沉。

魯斯坦握了一下女友的手,隨後向羅斯太太提出告別。羅斯太太有些無奈地站起來,把魯斯坦和朱麗亞送到家門口,輕聲抱歉著說:“弗蘭克從小就生病,心情一直不好。有時候說話很幼稚,我們也沒辦法。但他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孩子,我和我丈夫都很愛他。”

魯斯坦笑著說:“我肯定他是個好孩子,我們都能理解,羅斯太太。”

從羅斯太太家出來之後,朱麗亞似乎已經忘掉了剛才的不快,把拿在手裏的李忍的照片端詳了一下。這是忍四年前換學生證時候照的照片,和兩天前見到的忍比起來,頭發長了些,也更清秀。

“這樣的話,還要不要把他列為嫌疑犯?”朱麗亞說。

“這個小王八蛋現在說的話,我一個字也不信。他在玩弄我們。不知道他非要我們做現場嫌疑人指認是什麽目的。”

朱麗亞笑著點點頭:“他或許真的知道什麽。他每天都待在家裏養病,如果有人能奇跡般地目擊兇手,那就是他了。或許可以過兩天做一次正式的指認。明天上午和忍的室友約好了時間,下午是尹曼教授的太太。不管怎樣,我們應該是離真相越來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