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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或許我們應該安排羅斯太太做一次指認。不過,等過幾天DNA證據出來,尹曼是不是和烏瑪有私情這一點也就清楚了。而且,這個問題或許可以從尹曼的太太那裏得到些線索。我們明天還要向她核實尹曼的不在場證明。”

朱麗亞點點頭:“不過,這又提出了一個新的疑問。如果尹曼被證實那天和烏瑪有過性接觸,他又明智地抹去了所有的指紋,為什麽他沒有帶走避孕套?還有,為什麽要把李忍的相冊丟在小溪裏?除了李忍自己,誰會想要把能證明李忍和烏瑪戀愛關系的相冊丟掉?另外,那本相冊裏,除了李忍以外別的都是和女人的合影,大多數是和那個在華盛頓特區的女人。會不會我們開始就被那個避孕套弄錯了方向?兇手實際上是一個女人?”

魯斯坦沒有回答。此時,一聲汽笛聲響,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把目光投向內港的海面。一艘漁船正緩緩離開內港,掉轉船頭,朝港灣的出口開去。漁船駛過的地方,海水泛起深深的漣漪,在明亮的月光下閃閃發光。

“你有想過嗎,魯斯坦,”朱麗亞走到海港的盡頭和聯邦山相接的地方,在岸邊的欄杆上停住,靠在欄杆上,望著遠處的星光,“如果尹曼對我們撒了謊,他確實這麽多年和烏瑪私下交往,以他的野心和政治抱負,他需要動用多少手段來掩蓋這段私情不被發現?這對新聞界來說,是多大的新聞?”

魯斯坦沉思了一下,回答道:“不被學校發現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恐怕是不被他的嶽父發現。但從另一方面說,如果他確實冒著那麽大的風險,維持了這段感情那麽多年,這也足以說明他對烏瑪的感情。”

朱麗亞點點頭。一陣海風吹過,她的黑色馬尾辮發絲被吹到了魯斯坦的臉上。魯斯坦心中一動,說:“朱麗亞,我第一次約你出來,就是在這裏吃飯的。”

朱麗亞微側過頭,朝魯斯坦微微一笑。

“那時候你還在讀法學院二年級,充滿理想和幹勁,一心想為一切受到不公正待遇的人伸張正義。”

“現在我還是這樣。”

魯斯坦摸了摸朱麗亞的頭發,說:“朱麗亞,我做了這麽多年警察了,和檢察官辦公室每天都要打交道。檢察官辦公室有更多的政治,作為少數族裔,想得到職業發展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我不是一個野心勃勃的人。我不敢說我是多麽正直的警察,但我回顧過去的職業生涯,我敢說這一生我沒有迫於政治壓力、或者為了爭取升職而冤枉過一個無辜的人、放過一個有罪的人。”

朱麗亞皺起了眉毛:“你是什麽意思,魯斯坦?你在說我在這個案子上有什麽不公正的判斷或者行為嗎?”

魯斯坦嘆了口氣,剛想說什麽,手機卻突然響起來。魯斯坦接起電話,不停地“嗯”了幾聲。

掛下電話,魯斯坦臉色凝重地說:“出現新的情況。羅斯太太給警察局打電話,說她的小兒子弗蘭克可能見到過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