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致命的氰化物(第2/7頁)

“也許吧,”亦水岑說,“不過,事情就此變得神秘了,是不是?這曾是我們討論了很久的。”

“可是亦水岑,你沒有說到問題的實質。你難道僅僅是知道占星師不是神仙而是普通人?這我們也能想象得到。”申宣說。

“我才剛說了個開始。工匠,農夫,還有乞丐之死,你們都知道是怎麽回事了,是不是?”

大家互相望望,不明白亦水岑要說什麽。“工匠之死是由於面具殺手,農夫和乞丐之死,我想應該是撲克牌A的持有者,我們的鈍刀兄弟幹的。”在這之前,南宮打來電話,告訴亦水岑那些頭發的DNA和鈍刀的吻合。這樣可以確定綁架阿陽的人就是他,而他也正是那個腕力巨大的家夥。

“我早看他不是好人!”陽濁惡狠狠地說。

“陽律師,別光顧著說別人,”申宣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鈍刀可不是故人。”

陽濁瞟了申宣一眼,又說:“但是,鈍刀並沒有殺馴獸師,馴獸師的死為什麽能夠被預言?”

“問到點子上了,陽律師。這正是我們今晚的重要話題。我將把我知道的,全部向你們公開——”

“你們知道馴獸師馮嘉有位師傅嗎?一位姓王的馴獸師,王師傅幾年前就是被獅子咬傷的,他傷得很慘,幾乎只剩下半條人命,因此他退出江湖,過起隱居的生活。巧的是,他徒弟在幾年後,被同一只獅子奪去性命。你可以說這是因為那只獅子很暴戾。可是,為什麽我們的占星師碰巧能預言到這件事呢?”

屋內一片安靜,大家都在仔細聽著亦水岑說話。“只有一種可能,馴獸師之死並不是個意外。”眾人發出低聲的驚嘆。

“可是誰也沒接近馴獸師,故人不可能變成一只獅子來完成謀殺。另外,就像故人在電話裏說的那樣,任何謀殺必有其原因。原因何在?大家可能會直觀地想到,也許有人給獅子服用了致使它狂躁的藥物。但這未免太不保險了,馮嘉是個出色的馴獸師,他不可能覺察不出蛛絲馬跡,就算獅子發狂,也不一定要得了馮嘉的命。”

“其實我們都可以看到,那場晚會的馴獸表演,馮嘉一直進行得很好,他對獅子的控制一直恰到好處,他的確是個出色的馴獸師,所以事實是:他自己謀殺了自己。”

大家不禁都“啊”地叫了一聲。

“其實,如果我夠細心,早就能發現這一點了,只是我對馴獸這行的確缺少了解,所以直到馮嘉的上司白鐵告訴我他發現錄像帶中的古怪後,我才開始注意。”

“不對!就算馮嘉要自殺,他幹嗎選擇這種方式?”陽濁說。

“是啊,”申宣冷冷地說道,“這是我見過的最愚蠢的自殺方式了。”

作家也搖頭:“太殘忍了。即使要死,也不用這樣摧殘自己。”

“一般人是不會這樣的,但若是各類條件都成立,再出乎常理的事情也會發生。故人正是這樣控制了死亡。

“現在我講講馮嘉的故事,其中一部分並沒有得到驗證,是我根據前後情節加進去的,但我想那同真實情況應該沒多大區別。

“馮嘉還是一個學徒的時候,他不滿師傅遲遲不讓他成為獨立的馴獸師,殊不知在師傅眼中,他是個需要達到一定訓練才能成材的天才。馮嘉是個很有主見的人,他從來不把自己的想法暴露在外,他想獨當一面,可是王師傅擋在他前面。他於是要想辦法將這個人除去。”

“啊!”眾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你們也看到馮嘉身上似乎沒多少陽剛之氣,但陰柔的人往往最狠。但馮嘉也許狠得超出常人,那時的他一心只想實現自己的價值,他認為師傅故意擋住他的路,因為一旦他成長起來,師傅就要退居幕後了。怎樣才能用一個完美的辦法達到自己的目的?他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那只暴戾的獅子洛克身上。他是個和動物很有靈犀的人,他知道怎樣利用動物,因此,在師傅馴獸的時候,他做了點手腳,具體怎麽做的我不知道,不過我想多半是用某種藥劑,然後輔以一些物理方法,這樣,獅子忽然發了狂,攻擊他的師傅,而當時他就在旁邊,他當然不會奮起救人,而是假裝嚇傻了。

“他的師傅只剩下半條命。我見過那個可憐的老人,雖然只見到他的背影,我也能感受到那有多麽恐怖,聽說他半邊臉都沒了,聲帶都得依靠特殊的裝置來發聲。這位王師傅只能退休了,馮嘉理所當然地接過了馴獸鞭。事實證明他是個優秀的馴獸師,那兩只獅子在他的訓練下,表現良好。

“可是他也許發現,自己太過孤僻,僅僅和獅子做伴並不是理想的生活狀態,他內心陰暗,並不快樂,這不是他先前想要的生活;也許此時他良心發現,覺得當年對待師傅的方法太過殘忍;也許他曾去看望師傅,但王師傅並不見他;也許他無法弄清師傅是否知道事情是他幹的。總之他焦躁不安,情緒變得異常,內心也變得更加陰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