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南宮,現在要鎖定鈍刀這個人。你說過他是殺人犯,是吧?”現在,亦水岑和南宮庶尼坐在咖啡館裏。

“沒有被定罪的殺人犯。”南宮說,“怎麽,為什麽忽然對他來了興趣?你又突發奇想,覺得他是故人?”

“你知道持牌人中的那個叫阿陽的女孩嗎?”

“那個妓女?不是失蹤了嗎?”

亦水岑把阿陽的事情告訴了南宮。

“真奇怪。故人這唱的是哪出?”

“我現在覺得,鈍刀極有可能就是那個綁匪太陽帽。同時也就是殺死農夫和乞丐的兇手,他本來就是個惡棍,完全幹得出這種事。”

“那故人呢?”

“故人另有其人。可能他和鈍刀是一夥的。”

“怎麽證明鈍刀是兇手?”

“這個兇手腕力大得驚人。這是個顯著特點。你不是和那個逮捕過鈍刀的外地警察聯系過嗎,再問問他,鈍刀的作案手法都是什麽樣的。”

“我現在就可以打電話問。”南宮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二十分鐘後,他放下電話。亦水岑已經知道了結果。

“你的猜測多半是正確的,”南宮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那家夥在鬥毆中善於用手傷人,他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氣。”

“而他看起來卻是一個並不怎麽強壯的人。”

“這就有問題了,亦水岑,我可以相信殺死農夫和乞丐的都是他,但那個面具殺手呢?不是說那家夥是個高大強壯的人嗎?那就不應該是鈍刀。難道這個局裏還有第三個兇手?”

“這可能得問問華默。不過,即使只是一件殺人案,也足夠讓他入獄了。”

“現在還不行,沒有證據。總不能說一個人犯罪的證據是因為他腕力很大吧?”

“不管怎樣,我想跟這家夥聊聊。”亦水岑撥了鈍刀的電話。無人接聽。

“現在我更肯定他就是綁架者。以前他都是很積極地接聽我的電話。現在他知道阿陽逃走了,怕自己的身份敗露,所以只好躲起來。”

“但阿陽並不知道是他。”

“他手上有被阿陽咬傷的傷口。”

“唔,看來真是這樣呢,可是這對找出故人沒多大幫助。”

“是的。南宮,我去了阿陽被太陽帽囚禁的那間小屋,找到了這個。”亦水岑掏出一個紙袋,“裏面是幾根毛發,你能想辦法作鈍刀的DNA比對嗎?既然鈍刀是有案底的人,他的DNA紀錄應該在資料庫裏。”

“太好了!”南宮一把抓過來,“亦水岑,你真沉得住氣,現在才告訴我這個!”

“還有那個面具殺手。我想我應該再去找華默談談。”

亦水岑找到了華默。這位年輕警員依然精神不佳,他現在仍在停職。

自從上次見面後,他們又通過一次電話。亦水岑感覺華默對他有些不滿,於是他把故人和撲克牌的事情寫在一封電子郵件裏發給了華默。

“上次我告訴你我的事,你沒對任何人說吧?”

“沒有。我現在不問世事。”華默說。

“看得出你在說謊,你巴不得馬上抓到耍你的人。”

“你的事情呢?有何進展?”

“我需要你清楚,我的事和你的事可能是同一件事,你遇上的只是其中一個環節。”

華默點點頭。

“你能回憶起那個面具殺手嗎?”

“我並沒親眼看到他。”

“上次你說工匠臨死時你就在他身旁,他對你說了那個兇手的外貌。”

“對,衣著特點你是知道的,至於外形,我想應該是體格強壯魁梧。”

“顧金城就很魁梧。”亦水岑說。

“對,就是這個原因,我才那麽堅定地開了槍。”

如此說來,亦水岑心想,真的還有另外一個兇手。

“你知道嗎,”華默說,“我甚至在想,顧金城真的就是前兩次的兇手。雖然他有不在場的證明,但那是可以自己提前設計好的。”

“這樣解釋固然簡單,可是很難想象一個有怪癖愛好的人會真的去殺人。”

“為什麽不會?”

亦水岑嘆了口氣,“顧金城是個孤僻的自娛自樂者,這種人即使要殺人,也不會用那樣瘋狂的方式。”

“那你還是認為,幕後黑手是借我之手去殺顧金城?”

“是的。而且,工匠之死可能對你沒意義,對我卻意義重大。但目前為止,我依然沒理出半點頭緒。”

“亦警官,不,亦先生,我有個要求。”

“請講。”

“事情結束後,讓我知道真相,必要的時候,也可以讓我加入。”

亦水岑點點頭。

亦水岑接到一個電話,來電顯示是從自己公寓裏打來的,他忽然想起阿陽待在他公寓裏。

阿陽在電話裏說:“剛才有人按門鈴,我從貓眼裏看,是個不認識的家夥,他現在還在門外徘徊。”

“別開門,我馬上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