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第3/3頁)

“那天晚上我接到一個電話,可是拿起聽筒對方卻始終不說話,我知道那個電話一定是江河打來的,我猜出了什麽事,不然他不會無緣無故地打電話。後來我給他家裏打電話,沒有人接,我又把電話打到研究所裏,依然沒有人接。沒想到,他就在那晚出了事,而且是在研究所——”

她忽然停頓了,也許是不願意在許安多面前說過多的話。

許安多點點頭說:“你別難過了,也許這就是命。”

白璧覺得他的話與他的性格不一樣,也許還隱藏著什麽,問他:“你怎麽也說這種話?”在她的印象裏,許安多是一個從來不相信命運的人,事實上他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敢獨自一個人守著古墓值班過夜的人。

他有些無奈,搖了搖頭說:“你不明白的,白璧,你不明白最近所發生的一些事,我們都改變了許多,我也變了,特別是江河出事以後。”白璧注意到他的目光有些飄忽不定。

“發生了什麽事,江河瞞著我,你也瞞著我,告訴我,快告訴我。”白璧追問著。

“不,你不需要知道。”

“為什麽?”

許安多低下頭,輕聲說:“對不起,我還有些急事,先走了。”然後他立刻轉身走到了大門外,門外停著他的那輛紅色國產摩托,他跨上了摩托,戴上頭盔,腳下一蹬,排氣口“撲撲撲”地響了起來。

白璧還想說些什麽,她看到許安多又回過了頭來,似乎是給了她一個表示歉意的眼神,然後大聲地說了一句再見。接著就駕著摩托上了馬路,現在天色已近昏黑,馬路上的塞車已經緩解了,紅色的摩托像一道閃電似的消失在了大道上。

白璧忽然有些乏力,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也許江河的父母還在等著她一起吃豆腐飯,但她是不會去的。她知道江河也不會在乎這些,她擡起頭,望著殯儀館上空的烏雲,她想,也許此刻江河正躲在那朵烏雲裏看著她。

現在去哪裏?白璧輕輕地對自己說。

夜色將至,一襲黑衣的她穿梭在這個城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