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四人消失……(第3/5頁)
“什、什麽……”
言耶從瑞子手中接過懷紙,從那布筒中取出小型放大鏡,又一次觀察起那些頭發來:“嗯,確實看不見發根,而且一端較為尖銳,像是切口。”
“不就是朱音巫女大人剪的嗎?作為鳥人之儀的一個環節。”
“可這麽一來,我們沒在拜殿裏發現幾根剪下來的頭發,就太奇怪啦。”
“對啦,是所謂的非協助者——”
“切斷了朱音小姐的頭發?那也一樣,而且我反倒覺得,比起她自行切斷來,飛散到四周的頭發量還會更多呢。”
聽言耶與行道交談的瑞子問道:
“不管是她自己還是非協助者,總之為什麽非得切斷頭發不可?”
這個根本性的問題讓兩人都是無言以對。
“刀城老師,正聲君……”
這時,行道突然正了正姿勢,隨即以鄭重其事的口吻說道:“我個人認為,朱音巫女大人化成了大鳥神。也許當時出了什麽差錯,從而產生了各種各樣的影響……不過,如果我們什麽也不做,老老實實在集會所裏待到明天早晨,我想就會平安無事吧。只要不多管閑事,不做遭天譴的事,什麽也不做的話——所以,你們看行不行?大家就這樣在集會所待著——”
“我想可以。”
正聲當即答道。從他的話中能感覺出來,他希望阻止更多的人失蹤。
“我也沒有異議。”
接著,言耶也同意了。行道臉上浮現了安心之色。然而——
“只是,我雖然贊成守在集會所裏,但什麽也不做……怎麽說呢……”
言耶又續道。
行道馬上就不安起來:“要像昨晚那樣進行討論嗎?”
“如何做倒又另當別論,我是在想,對於自身遭遇的現象,我們不該停止思考。”
“但是,刀城先生——”正聲難得地擺出了反對言耶的姿態,“對所有的可能性進行合乎邏輯的討論,結果若是無法合理解釋,那麽我們就該把理性範圍之外的解釋也納入視野……”
“嗯,只是我覺得還沒到那個地步。”
“你的意思是,我們的討論還不夠充分?”
“譬如說——很抱歉我這麽說,北代小姐……”
“哎?是,是。”
突然被點名的瑞子似乎嚇了一跳,驚訝地回應道。
“如果說錯了,請你原諒。十八年前被認為在這島上失蹤的——城南民俗研究所的助教唐通酉一氏,是你的親人吧?”
言耶的話,一瞬間就把瑞子驚得渾身僵硬,然後,視線迅速從言耶身上移開,隨即向下垂去。
行道也許是徹底驚呆了,臉上浮現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不過,只有正聲擺出了似有所悟的樣子,像是終於明白了什麽。
“不,我並不能給出確鑿的證據。只是,給我鳥人之儀情報的——阿武隅川烏前輩——連他都是好不容易才得知這個秘儀的相關信息。我要先說一句,前輩對地方上的奇怪儀禮和奇妙風習,精通得令人震驚。連這等人物都費盡周折,一介女生,就算對紮根在鄉土的民間信仰再怎麽感興趣,真能輕易知曉秘儀的存在嗎?對我來說,這首先就是匪夷所思的。”
“這個嘛,老師,純屬偶然也……”
也許是在意深深低垂著頭的瑞子吧,行道猶豫著開了口。
“由於某個機緣得知鳥人之儀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不過,如果不是有意識地張網捕捉,事隔十八年再度舉行儀式的消息是很難到手的吧?”
“嗯……”
“這麽想著,回過頭去看看,我發現有件事很有意思。”
“什麽事?”
“昨天從碼頭搬行李時,不是發生了小小的糾紛嗎?”
“哎?嗯……因為比起人數來,必須要搬的行李太多了。”
“那時,我聽到瑞子小姐說‘我也可以搬得更多’。”
“是啊——”
“然後,大家帶著行李攀登崖間的石階時,發生了地震。大家都迅速貼到了巖壁上,只有不習慣這種事的我和她呆立在原處。當時向後回頭的我,看到她兩手都拿著行李,另有―些行李和頭巾掉在她後方。兩手都已經不能再拿別的東西了。而且頭巾是從頭開始卷到頸部的,因為她也用了那個真知子卷法。盡管如此,卻有別的行李和頭巾掉落在她身後。而且頭巾還不自然地皺成一團。”
“那是怎麽回事?”
“不就是因為她搬行李用了頭上搬運法嗎?使用卷在頭上的頭巾,作為支撐行李的底座啊。”
“哎!……”
“據說北代小姐是京都鴨川人,走訪兜離之浦這樣的漁夫鎮還是第一次。我想她完全沒有學習頭上搬運法的底子。而另一方面我又得知,唐通氏出身於福井的漁夫鎮,和此地一樣。假如她是唐通氏的女兒,我們就可以設想為,十八年前的事件發生後,母女倆投奔了父親的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