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舊館”之四(第4/8頁)

“為什麽兇手戴著假面具呢?一般說來,是為了蓋住自己的臉。或者說是為了不讓其他人認清其真面目。如果光明寺是兇手,她已經由於引起大家的懷疑而失蹤了,似乎根本沒有必要再費功夫——潤一,你看呢”

“啊,這種說法有道理。”

“另外,還有一點,”瓜生伸出右手的食指說,“我怎麽也弄不明白,為什麽兇手殺了兩個人之後,又故意來敲小梢的房門?而且沒有采取任何行動,僅僅顯露了一下就逃之夭夭了。這該作何解釋呢?”

“這個——”

“答案可能有幾種。第一,兇手這麽做是想使人盡早發現屍體。第二,兇手是想讓第三者清楚地看到自己戴假面具的形象。第三,兇手是想讓人聞到那種香水味兒。”

“啊!”

“如此看來,得出的結論應該是,戴假面具的殺人兇手並不是光明寺美琴。

她可能失蹤時就已經被人殺害了。是另外有人搶了她的‘靈袍’穿上,戴著假面具來作案。所以,兇手身上當然會散發著同樣的香水味兒。兇手作案後可以馬上換上原來的衣服,但對沾到胸前的血跡也許不會在意。”

“你可真聰明啊!”不知是出於一種什麽樣的心理,河原崎用一種揶揄的口吻說。同時,臉上浮現出一絲僵硬的微笑。瓜生則滿不在乎地說,“盡管如此,光明寺也可能是兇手。正像剛才所說的那樣,她的瘋狂可能會使她采取行動。”

“哼,如果這樣的話,豈不是又完全回到原來的看法上了嗎?豈不又是誰都有可能是兇手了嗎?”

“是啊!”

瓜生聳聳肩,望了望剛才攝影師消失的東側走廊。

“也許剛才心慌意亂的內海先生就是兇手。”

“你沒完沒了地擺道理,也許就是你自己呢!”

“住嘴!”

瓜生忽然板起了面孔。不過,他馬上又若無其事地看著江南說:“剛才小梢說兇手戴的假面具是掛在‘新館’走廊裏的。這麽說到底有什麽根據?”

“啊,這個!”江南一邊回想當時走廊裏的情形,一邊回答,“好像那裏掛的假面具少了一個。總覺得最初經過時與後來去‘舊館’經過時數目不同。”

“嗯。另外,還有誰發現這一情況了?”

“啊,我也有這種感覺。”

河原崎說。瓜生點點頭接著說:“換上‘靈袍’後,江南先生與小早川先生、內海先生三人確實走出大廳,去卸貨車上的行李了。這時,面具少了嗎?”

“啊,這個!”江南扭頭看了看小早川。只見他沉默不語,只是一個勁地輕輕搖頭。

“總之,大家去‘舊館’時,假面具是不是已經少了?”瓜生強調了一句,把杯子送到嘴邊。

“問題是那個假面具什麽時候被人拿走的?有機會去拿的那個人又是誰?”

“誰都有可能。”河原崎說。

“如果是在到達時計館之後至進入‘舊館’之前這段時間,那麽大家都有機會單獨去走廊。特別是在換衣服和換好衣服後,正好是亂糟糟的,去廁所時也有可能順便去拿。”

“是啊!從墻壁上取下假面具是需要時間的,至少需要幾秒鐘。如果是在換好衣服之後,那麽藏在衣服裏面也是很容易的。”

江南想,不管怎麽說,那個人肯定是懷著某種目的偷偷把假面具帶了進來,一定是想利用假面具來幹壞事。

早晨六點的時鐘敲響了。擡頭一看天花板,鐘表盤形狀的十二個小天窗已經發亮了。

 “民佐男,我們下一步該怎麽辦呢?”

河原崎叉著雙手使勁伸了個懶腰說。瓜生精疲力竭地靠在椅子上,嘆了一口氣也接著說:“該怎麽辦呢?”

河原崎則撓著扁下巴尖說,“還是在房間裏找一找吧。既然光明寺美琴不是兇手,那麽大概是有人把帶血的衣服和假面具藏起來了。一旦找到這些東西,就可以認定使用這個房間的人是兇手。”

“這麽危險的東西兇手怎麽會放在自己身邊呢?如果是我絕對不會這樣做,一定會藏到別的地方。由於有配好的大門上的鑰匙,趕快扔到鐵門之外最為安全。

所以,我建議在大門上用膠帶貼上封條。”

“為什麽要這樣做呢?”

“這樣一來,至少就成了今後了解兇手動向的線索。因為如果使用配的鑰匙開門和關門,膠帶就會被揭下來或者被撕壞。”

“我想睡覺!”小梢突然喊道。她放下抱著頭的手,交替地看了看瓜生與河原崎。

“是在太困了,而且總覺得渾身無力。”她抽泣著訴說。

“想睡就去睡吧!”瓜生爽快地說。

小梢則像一個撒嬌的孩子一樣搖搖頭,“可是——”

“是害怕嗎?”

小梢畏懼地微微點頭。瓜生見狀便溫和地說,“你把房門從裏面鎖上,這樣誰也進不去了。如果有人逼著你開門,你就大聲呼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