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第4/5頁)

她想奧弗比肯定惱火了,因為她拒絕向那個名叫漢密爾頓·羅伊斯的斡旋者卑躬屈膝。

他比喬治·克魯尼差遠了。

實質性的交代……

丹斯做了一個長長的備忘記錄,仔細地描述了格雷格·謝弗的行動計劃,以及他們是如何知道他的身份和如何死亡的。她把米格爾·赫雷拉被害的情況加了進去,還有全面查找特拉維斯下落的最新進展。

她通過電子郵件把備忘錄發了出去,比平時更用力地按了一下鼠標。

TJ從辦公室門縫裏伸進頭來,“你聽說了嗎,頭兒?”

“聽說什麽,具體點兒?”

“凱莉·摩根蘇醒了,她活過來了。”

“噢,真是個好消息。”

“還需要一個星期左右的治療,那邊的警員是這樣說的。她的肺傷得很厲害,但她最終會沒事的。好像大腦沒有受到損傷。”

“關於指認特拉維斯方面她說了些什麽沒有?”

“他是從背後抓住她的,並用力地勒著她。他小聲地問為什麽她要跟帖子講他?接著她就昏了過去,醒來時已經在地下室了。她據此以為那人是特拉維斯。”

“那就是說謝弗並不想讓她死。他故意讓她認為是特拉維斯幹的,但絕不會讓她看到他。”

“說的有道理。塞浦路斯叢林旅館那邊沒有找到目擊者。”

她嘆了口氣,“繼續守著。”

現在時間過了下午6點。她意識到自己早飯之後就沒有吃什麽東西。她起身去餐廳。她需要喝點兒咖啡,吃點兒喜歡的東西:自制的曲奇餅或者面包圈什麽的。瑪麗艾倫在女孩之翼的存貨已經吃光了。還好,她還可以跟時好時壞的自動售貨機較量一下:用皺巴巴的一美元買一包花生醬烤餅或奧利奧餅幹。

走進自助餐廳時她驚奇地眨了眨眼睛。啊,真走運。

在滿是面包屑的一只紙杯子裏有兩塊燕麥提子曲奇餅。

還有一個奇跡:咖啡比較新鮮。

她倒了一杯,加了百分之二的牛奶,拿起一塊曲奇。太累了,她一屁股坐在桌旁。她放松地伸展開,用手從口袋裏摸iPod,戴上耳機,翻查屏幕,想再聽一些貝蒂·阿薩德的迷人吉他演奏,在樂曲聲中獲得安慰。

她按了一下“播放鍵”,咬了一口曲奇餅,伸手去拿咖啡,就在這時一個影子出現在她面前。

漢密爾頓·羅伊斯低頭看著她。他的臨時身份證別在襯衫上。這個大塊頭的胳膊在身體兩側垂著。

真是我要什麽就來什麽。如果思想可以嘆氣的話,那麽她此時的所思所想可以被清晰地聽到。

“丹斯探長,我可以過來嗎?”

她朝一把空椅子示意了一下,盡量不表現出有主動邀請的意思。不過她還是把耳塞拔了下來。

他坐下,椅子嘎吱作響。他前傾著身子,胳膊肘支在桌子上,雙手在面前交叉著。這種姿勢一般表示坦誠布公。她又看了看他的西裝。他穿藍色衣服不合適,顏色不夠深。不然就換個穿法,她不懷好意地想,他應該戴上一頂帽檐閃閃發亮的海員帽子。

“我聽說案子結了,是吧?”

“我們抓住了罪犯,還在找男孩。”

“特拉維斯?”羅伊斯問,有些驚訝。

“是的。”

“但他已經死了,你們不這樣認為?”

“不這樣認為。”

“噢,”羅伊斯停頓了一會兒,“這件事真有些可惜,”他說,“這個案子最糟的地方就在這裏。那個無辜的男孩。”

丹斯注意到至少這個反應是真誠的。

她沒有再說什麽。

羅伊斯主動說道:“一兩天後我要回薩克拉門托了。你看,我們以前有些誤會……就是一些看法上有分歧。我想說聲抱歉。”

盡管他看起來很得體,她還是有些不相信。她說:“我們看問題的角度不一樣。我不生氣,尤其不會對人。”

但是從職業角度上來講,她心想,你們當時想對我左右夾擊,我確實很惱火。

“薩克拉門托那邊的壓力很大。我是說是很大很大。那會兒一激動就有些身不由己。”他的眼睛朝一邊看去,有些不自在,也有些言不由衷;他其實並沒有感覺那樣不好。這丹斯都注意到了。但她還是感覺這人不錯,能夠安慰她。他繼續說道:“你並非總是處於這種境況吧?就是你不得不要保護像奇爾頓這樣討人厭的家夥。”他似乎不想讓對方回答,幹笑了一下,“你知道嗎?有意思的是,我開始崇拜他了。”

“崇拜奇爾頓?”

他點點頭,“他講的很多東西我都不贊成。但他為人講道德,現在這樣的人不多了。即使面對死亡威脅他也一如既往。他或許還會繼續走下去。你不這樣認為嗎?”

“我看也是。”她沒有講“奇爾頓報道”會關閉的事情。

那不關她的事,也不關羅伊斯的事。

“你知道我想做什麽嗎?我也想對他說聲抱歉。”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