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6/8頁)

“一點兒也不危險。在表演中我們經常會把細針、刀片之類的東西藏在嘴裏,只要經過練習就相當安全。”

他們繼續檢查其余證物。在那條巷子的現場中,他們又發現了更多橡膠和化妝品的痕跡,而且都和先前找到的類似。此外,現場也出現了更多的“光潔”牌油漬。

“薩克斯,在他沖進河裏的那個現場,你有沒有什麽發現?”

“只有泥地上的刹車痕。”她把庫珀剛用電腦打印出來的數碼照片釘在寫字板上。“有些想幫忙的市民差點兒破壞現場,”她解釋,“不過我花了半小時在那一團糟的現場中搜索,確定他沒並掉落任何證物,也沒有跳車逃生。”

塞林托問貝爾:“那位被害人呢?那個姓馬斯頓的女人?她有沒有什麽可提供的線索?”

這位北卡羅來納州警探把先前問訊她所得到的情況向大家做了簡報。

她是個律師,怎麽會選中她呢?萊姆十分納悶。“魔法師”挑選被害人的模式究竟是什麽?音樂家、化妝師和律師……

貝爾繼續補充道:“她離過婚,前夫住在加州。雖然離婚的過程不是很愉快,但我不認為她前夫有涉案的嫌疑。我已請洛杉磯警察局打過電話,他提供了今天的不在場證明,幾周以前也沒去過貝德福吃午餐。此外,NCIC和VICAP中也都沒有他的資料。”

據謝麗爾·馬斯頓的描述,“魔法師”是個消瘦、結實、蓄著胡子、脖子和胸部上都有疤痕的男人。“對了,她也證實疑犯的手指是變形的,有兩根手指黏在一起,這和我們推測的一樣。還有,疑犯在談到自己的住址時語焉不詳,使用的假名是‘約翰’。她提供的情況就這麽多。”

都沒什麽用,萊姆心想。

貝爾又詳述了疑犯是如何與她搭訕以及接下來發生的事。萊姆問卡拉:“你覺得其中運用了魔術技巧嗎?”

“他可能先把鴿子或海鷗催眠,然後朝馬身上扔去,再運用某種秘密裝置讓馬焦慮騷動。”

“那是什麽裝置?”萊姆問,“你知道有誰能制造嗎?”

“不知道,那可能是自制的。魔法師通常會使用電極片或電棒讓獅子在接到提示時發出咆哮,那個裝置可能屬於類似的東西。不過現在動物保護主義者絕對不會放過這種事。”

貝爾再說下去,描述馬斯頓和“魔法師”一起去喝咖啡時的情景。

“她說有件事很奇怪,他似乎能看穿她的心思。”貝爾轉述了馬斯頓告訴他的話,說“魔法師”對她似乎相當熟悉。

“那是根據肢體語言判斷的,”卡拉說,“他會先說一些話,然後觀察她,仔細研究她的反應,借此可以得知很多信息。就像那些江湖術士或推銷員一樣,一個真正的心理學專家只要隨便和你聊一些看似無關緊要的話,便可以從中得到各種信息。”

“後來,就在她開始放松戒備,逐漸習慣和這個人相處時,他對她下了藥,然後把她帶到池塘邊,最後便把她倒吊著沉進水裏。”

“這是模仿‘水缸折磨’的戲碼,”卡拉說,“是胡迪尼最著名的節目之一。”

“他是怎麽從池塘邊逃走的?”萊姆問薩克斯。“起初我並不確定那個人就是他,他一定是做過快速換裝了,”她說,“他的衣服和先前的完全不同……”她瞟了卡拉一眼,“眉毛也變了。我看不到他的手,沒法確定他的手指是否畸形。後來他用腹語術讓我分了心……那時我一直盯著他的臉,卻完全沒看到他的嘴在動。”

卡拉說:“我敢說,他用腹語術說的話絕對不帶‘b’、‘m’和‘p’等輔音,甚至連‘f’或‘v’這兩個輔音也不用。”

“你說得對,他那時說的話好像真的是這樣。‘小心!你右邊有個穿慢跑裝的男人,他手上有槍!’果然是標準的行話。”她苦笑了一下,“那時我把頭扭了過去——跟疑犯一起扭頭,就像在場的所有人一樣。這時他就引燃了閃光棉,讓我暫時失明。他又放了幾個爆竹,讓我誤以為他開了槍。他把我耍得團團轉。”

萊姆看見她臉上露出一絲不悅的神情,知道阿米莉亞·薩克斯在眾人面前忍住了,她會把最糟糕的情緒留到自己獨處的時候。

然而,卡拉卻安慰她說:“你不必自責。聽覺是最容易被蒙騙的感官,連我們在舞台上表演時都不太常用,因為這種伎倆真的算不上高明。”

薩克斯聳聳肩,沒理會卡拉的安慰,繼續說:“當羅蘭和我都被強光閃得暫時失明時,他乘機溜走,逃進了那個集市。”又是一個苦笑,“十五分鐘後我又看到了他——那個穿著哈雷T恤的摩托車手。我是說,看在上帝的分上,他竟然就站在我的面前。”

“天啊,”卡拉搖搖頭說,“他的硬幣肯定不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