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第3/5頁)

“因為血滴的方向。他將英納爾曼拖到裏面之後,用抹布浸濕了他的血,然後走到電梯口,用抹布擦了一下。滴落的血滴朝著一個方向移動,所以才會出現眼淚的形狀。而既然他試圖引導我們朝電梯的方向去,我們就應該由相反方向調查他脫逃的路線。也就是儲藏室。你已經在裏面了嗎?”

“是的。”

“描述一下。”

“有一扇開口朝著巷子的窗戶,看起來好像他已經開始嘗試撬開,不過窗子是用油灰填塞。這裏沒有其他的門。”她朝窗外看出去,“我從這裏看不到任何警探藏身的位置,不知道是什麽東西泄露了我們的計劃。”

“你看不到任何警探藏身的位置,”萊姆嘲笑地說,“但是他看得到。現在開始走格子吧,看看我們能夠找到些什麽東西。”

她仔細地搜尋現場、走格子,然後用真空吸塵器收集微量證物,再用濾紙小心地包裹起來。

“你看到了什麽?有沒有任何發現?”

她用燈光探照墻面,發現了兩片不協調的混凝土塊。比較狹窄,不過身段柔軟的人仍可以擠過去。

“找到他逃生的路線了,萊姆。他鉆過了墻壁,這裏有幾塊松動的混凝土塊。”

“別打開,把特警隊找來。”

她找來了幾個探員,他們扒開混凝土塊,用裝在H&K半自動步槍槍管上的手電筒往裏面探照。

“沒問題。”一名警探說。薩克斯拔出她的槍,然後鉆進那個陰冷潮濕的空間裏。

那是一個充滿瓦礫的斜坡,通往地基的一處洞口,潺潺的水滴不停地滴落。她小心翼翼地踏在大塊的混凝土上面,不去碰到潮濕的地面。

“你看到了什麽,薩克斯?告訴我!”

她朝著棺材舞者可能用手抓扶,和用腳踩踏的地方揮動波裏光。“哇!萊姆。”

“怎麽樣?”

“有指紋,隱隱約約……等等,也有手套的印記,沾了血跡,是因為抓了那條抹布吧。我不明白,這裏就像個地窖一樣……或許他因為某種理由而拿掉了手套,又或許他認為在通道裏很安全。”

然後她朝下看,用那道陰森灼熱的黃綠燈光照射她的腳邊。“哦!”

“什麽事?”

“那些並不是他的,他和另外一個人在一起。”

“另外一個人?你怎麽知道?”

“這裏有另外一組腳印。兩組腳印都很新鮮,其中一組較大,朝著同一個方向移動、跑步。天啊!萊姆……”

“發生什麽事了?”

“這表示他有一個同夥!”

“好了,薩克斯,杯子裝滿了一半。”萊姆高興地補充說,“也就是說,我們將會有雙重的證物來幫助我們逮到他。”

“我剛剛想的是,”她陰郁地說,“表示他將會加倍危險。”

“你找到了些什麽東西?”林肯·萊姆問。

薩克斯已經回到了萊姆的住處,正和梅爾·庫珀一起查看從現場收集回來的證物。薩克斯和特警隊跟蹤腳印,追到了一處愛迪生電力公司的通道,然後就失去了棺材舞者和他同夥的蹤跡,看來他們好像經由一個出入孔爬到街道上面去了。

她將她在通道口找到的指紋交給庫珀。他透過掃描存進電腦之後,傳送到聯邦調查局的指紋自動辨識系統查詢。

然後她拿了兩張靜電印刷的圖像,交給萊姆檢驗。“這是通道裏的腳印。這一張是棺材舞者,”她舉起其中一張,就像X光照片一樣透明,“和他在闖入的精神科醫生辦公室所留下的腳印符合。”

“他穿的是普通的工作鞋。”萊姆表示。

“你原本認為他會穿著戰鬥靴嗎?”塞林托說。

“不,那就太明顯了。工作鞋有抓地的橡膠鞋底,腳趾的地方也套有鋼套,如果你不需要在腳踝的部分加強的話,它們跟靴子一樣好用。另外那一張拿過來一點,薩克斯。”

較小的足印在腳踝和腳掌的地方磨損得相當嚴重。右腳的部分有個能夠看到格狀紋路的大洞。“沒穿襪子,他的朋友很可能是個流浪漢。”

“他為什麽會帶著一個跟班?”庫珀問。

“不知道。”塞林托說,“根據傳聞,他一向都獨來獨往。他會利用別人,但是並不信任他們。”

就好像別人對我的指控一樣,萊姆心想。他說:“他在現場留下了指紋?這家夥不是內行人,他身上一定有一些棺材舞者需要的東西。”

“離開這幢建築物的出路是其中的一項。”薩克斯提議。

“可能。”

“他現在可能已經沒命了。”她再次推論。

很可能,萊姆不做聲地贊同。

“這些腳印的尺寸很小,”庫珀表示,“我猜大概是男鞋的八號。”

鞋底的尺寸並不見得符合鞋子本身的大小,對於穿鞋者的身材所能夠提供的信息更少。不過用來推論棺材舞者的同夥是個身材瘦小的家夥,確實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