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出師不利

第二天一大早,補充的水源、幹糧等物資村長都為我們協調到位,仔細打包裝好後,一行十六人就準備朝雷鳴谷前去了。

多出來的一人,自然就是那個為了自己孫兒娶媳婦要豁出老命的老姜頭,村子裏也就他曾活著從雷鳴谷出來過。

臨別的時候,村長似乎有些依依不舍地將我們送到村口,欲言又止,最終只說了句:“你們一路好走。”

這話雖然挑不出太大的毛病,可聽在人耳朵裏卻總感覺不太爽利,“一路好走”,這該是形容死人的吧?難道村長真的是對雷鳴谷畏懼到了這個地步,完全不看好我們此行會平安歸來?

不過我們也沒有太過在意,我小時候也是在偏遠山村呆過的,知道這樣的村子裏遠比生活在現代都市的人要來得迷信,大概雷鳴谷還有不少不好的傳說,村長只是沒有給我們細說而已。而這些傳說無疑加劇了長壽村的村民對雷鳴谷恐懼,就連村長也不會例外。

雷鳴谷離村子二十裏,其實只是一個大概的判斷,我們仔細計算了下路程,實際上到達谷口的時候,最多也就走了八九公裏的樣子,如果不算彎彎曲曲的山路,直線距離到村子可能還不到五公裏。

在谷口,是一片茂盛的草場,甚至能看到有兩個牧童在趕著幾頭牛吃草。谷口外的草長得十分肥嫩,早晨的露水還沒全部蒸發幹凈,看上去青翠欲滴。想來在這裏放牧的牛羊都十分中意這一片只有幾百畝大小的草地,也難怪老姜頭當年要將羊兒趕到離村子也算有些距離的此處來放牧。

不過幾個十一二歲的牧童,大概是昨天晚上聽了家裏大人的囑咐,只遠遠地看著我們指指點點,卻沒有靠近。

這讓我們省了不少事,最後檢查了一下形狀,清點人數,然後收起手機等電子產品,手腕上換上提前采購的高精密的機械表彼此核對時間,每人又分發了一個哨子,約定了一些簡單的哨音組合作為彼此在緊急情況下的信號。

準備工作全部妥當,我們十幾人就在老姜頭的帶領下,準備進谷了。

一行人剛走到谷口,谷內突然傳來轟隆隆的響聲,真的體現出了什麽叫雷鳴滾滾的氣勢。而看看天色,旭日當空,連烏雲也看不見一絲,雷鳴谷內白日雷動,果然處處透著古怪。

不過周圍植物茂盛,一副欣欣向榮的樣子,看來這裏的土質要比附近的山地好上許多。之前路過村子的時候,我們曾看到村民們在山坡上開出來的田地,可以說十分貧瘠,遠遠比不上這個地方。我估計正是村民們對雷鳴谷自古以來的畏懼,才讓他們不敢到雷鳴谷附近開荒種地,最多只敢在谷口外的草地上放牧。

由於事先村長和老姜頭對雷鳴谷的敬畏,讓我們進入谷中後隨時都保持著警惕,走在隊伍前面的,除了老姜頭外還有兩個雇傭兵,一個是擅長野外生存的“野狼”,另外一個是力氣最大的銅墻。

銅墻手裏拿著一把看上去十分誇張的開山刀,比一般的開山刀還要重了幾斤,但拿在他手裏卻毫不費力。雷鳴谷中沒有路,老姜頭只能憑著當年的記憶帶著我們朝前走,因此遇上荊棘或灌木是常有的事。

好在銅墻神力驚人,就算是七八公分直徑的攔路樹木,一刀下去就直接斬斷了,然後一腳將倒下的樹踢到一邊,動作幹凈利落。

整個雷鳴谷的面積,遠比我們想象中要大,怕是有上百平方公裏。雷鳴谷三面環山,只有谷口的地方有一條小路可以進來。谷內中更是有不少小山包和大量植被將整個山谷分割得支離破碎,並非一馬平川。

我們一路走走停停,速度並不快,到天快黑的時候,離谷底還有至少四分之三的距離。

這一路上,我按照真相派的小王和老K事先談好的條件,每前進五六百米的距離,就悄悄拿出那個小巧的噴霧器,隨便找一塊石頭或一株大樹,躲開其他人的目光噴一下。盡管我知道這樣做很不妥當,可暫時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找個機會像敖雨澤和旺達釋比他們說明了。

中午的時候,我們也曾路過當初老姜頭看到有古人在工地上忙碌的山巖,不過我們在那個地方等了小半天,什麽也沒有發生。探查周圍,也沒有發現有奇怪的地方或者隱藏的巖洞以及墓穴之類的。

越過那處巖壁,我們繼續向前,當年老姜頭在谷內分辨不清方向,並不知道這個位置離谷口只有半天的距離。

不過谷內磁場異常我們也算是體會到了,指南針在這裏不停亂轉,根本無法指引方向。明智軒也曾試著打開昨天剛充滿電的手機,沒有任何信號不說,電池竟然在短短幾分鐘內就消耗一空,像是漏電了一樣。

明智軒不信邪,又借來好幾個手機重新開機,結果都一樣,我們這才收起了白天時對雷鳴谷那一絲絲小覷之心,開始鄭重其事地尋找到一個還算安全的凸出的山壁下紮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