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向導

第二天一早,在最後檢查了一遍攜帶的裝備物資後,我們一行人乘車出發。

此行有我、敖雨澤、旺達釋比、秦峰和明智軒,此外還有明家特意安排的兩個司機兼保鏢。

聽明智軒說,這兩個保鏢都是特種部隊退伍下來的,其中一個曾擔任某軍區的格鬥教官,另一個更是軍區射擊比賽的亞軍,可以說放在哪支隊伍都是一等一的人才,明家能找到這樣的人當保鏢,估計付出也不僅僅是金錢那麽簡單了。

七個人,卻開了三輛越野車,因為不清楚雷鳴谷的具體情況,除了水和部分食物可以在長壽村補充外,其余要攜帶的物資不在少數。

攜帶的物資中還包括通過鐵幕的關系弄來的部分彈藥,其中更是有兩具讓我一看之下毛骨悚然的RPG單兵火箭筒和一支雷明頓反器材狙擊步槍以及整整一箱手雷和高爆炸藥。

整理這些武器裝備的時候,我禁不住想,我們這個小車隊如果被交警半路攔下檢查的話,估計會被當成恐怖分子給逮捕吧……

車隊開到黑水縣城,和在當地已經等待了許久的傭兵隊伍匯合後,我們一起來到離長壽村最近的一個鄉上。這段時間黑水縣天氣晴朗,雖然是鄉間的泥路,可我們乘坐的越野車性能十分強勁,加上這一次我們已經認識路了,就沒有像上次那樣乘坐牛車。

不過接下來的路途就只能靠雙腳了,畢竟到長壽村還需要翻越幾個小時的山路,這條村民走了成百上千年的山路,至今依然沒有通車。

卸下物資,在鄉上唯一的的賓館休整了一會兒,將車寄存在賓館的停車場內,然後一行人就出發了。

除了我們從成都趕過來的七個人外,和我們匯合的傭兵有八個人,一共是十五個。這些傭兵大部分是華裔,來自緬甸常年戰亂的果敢地區,他們的口音中帶著雲南一帶的方言味道,不過還是能勉強聽懂。

傭兵隊長叫烏蒙·務薩爾博,是彝族人。聽他說務薩爾博這個名字在彝語中是“龍首”的意思,我們聽到這個解釋後都笑了起來,看來他是天生當首領的料啊。

由於他名字太長,平時我們都只稱呼他的姓“烏蒙”,烏蒙平時沉默寡言,不過看得出他對旺達釋比十分尊敬,不過也不奇怪,在西南地區,羌族和彝族在幾千年前都和古蜀文明多多少少有著聯系,甚至至今都有學者認為古蜀時期的巴蜀圖語,其實就是古彝族文字。

不過這也不過是史學界的一種推測而已,至少到現在未知,這個推測還沒有被完全證實,但也由此可以想見彝族和古羌族,在古蜀時期的確是有著某種交集的。

而旺達釋比作為羌族中最受人尊敬的釋比傳人,在彝族宗教中作為祭司的“畢摩”,和羌族中的“釋比”身份完全一致。作為一個正宗的彝族人,烏蒙對於鬼神還是保持著相當的敬畏,因此尊敬如同畢摩一般的釋比傳人旺達,也就在清理之中了。

除此之外,我還注意到烏蒙對敖雨澤總是保持著淡淡的警惕,我曾偷偷在私下問他。

烏蒙猶豫了好一陣才說,他在果敢地區這麽多年出生入死,對危險有著一種近乎本能的感應,而他在敖雨澤身上,感受到了真正的危險。烏蒙甚至坦言,如果是兩個人單打獨鬥,他覺得自己贏過敖雨澤的把握不到三成。

不過敖雨澤彪悍的戰鬥力我也早就見識過,因此也不會覺得太過奇怪。只是有些心疼這個平時看上去雖然傲氣,可實際上更多時候是大大咧咧的女子背後付出了不知道多少不為人知的辛苦。

除了烏蒙之外,傭兵隊伍中最引人矚目的是一個叫“銅墻”的三十來歲的大漢,這個家夥身高大概一米八作用,甚至不是隊伍中最高的,可是真的是人如其名,整個人長得如同一堵厚實的墻,身上的肌肉強健得足以叫大多數健美運動員汗顏。

而且比起溫室裏練肌肉的健美先生而言,銅墻的身上有著大大小小十余處傷疤,加上猙獰的猛虎紋身,一看就是力大無窮且白死余生的鐵血戰士。這樣的人用過去說書先生的話說,那就是身高八尺腰圍也是八尺,十步殺一人,進酒家就要先來五斤鹵牛肉一壇女兒紅的昂藏大漢……

銅墻這個家夥的力量也的確驚人,有一個裝彈藥的大箱子,估計有兩百來斤,我使出吃奶的力氣也只能擡起來十幾公分。可是這家夥二話不說,雙手抱起來,然後一只手扶著就抗在了肩上,只留下一個孤傲的背影給風中淩亂的我。

其他六個人差不多也各有特長,比如一個綽號狼牙的家夥,格鬥術十分驚人,和明智軒帶來的那個擅長格鬥的教官幾乎不相上下,並且這家夥擅長腿功,奔襲的速度也十分快。

還有個叫猴子的小個子,據說擅長開鎖以及拆卸各種機關陷阱,如果雷鳴谷中真的存在叢帝墓的話,這小子的作用只怕比銅墻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