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逃亡(第5/6頁)

他抽著煙,考慮怎麽辦。他的責任就是阻止不相幹的人進入這些別墅,但是,由於某些原因,他現在還不想與米爾特·伍德曼發生正面沖突。也許他知道,那個人決不會老老實實的,也許他害怕,他可能不得不使用臀部上掛的手槍。

於是,那天晚上他沒有對米爾特。伍德曼采取任何行動。

第二天,達德警長遞給他一份油印的名單。“我做了一份新的住址電話單。所有的房子都列在上面,還有一些酒吧和要檢查地方的電話號碼。把它留給你妻子吧,這樣晚上她就能找到你了。”

達德總是稱桑迪為約翰尼的妻子,雖然他應該知道他們沒有結婚,說實話他是一個好上司。

“你們仍然住在汽車旅館,是嗎?”

“是的,”約翰尼說。

“你有再見過伍德曼嗎?”達德問:

“昨天晚上看到他。但是沒有跟他說話。”

警長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沒有說什麽。

第二天晚上,約翰尼正準備出去值勤,桑迪似乎非常冷淡。

“怎麽回事?”他最後忍不住問道。

“啊,我想是工作太累了。星期四人們就開始進行周末購物了”

“那個家夥又來了嗎?就是我看見你和他說話的那個。”

“我跟你說過,他經常來。怎麽了?”

“桑迪——”他向她走去,但她躲開了。

“約翰尼,你跟過去不一樣了,你變了。自從你殺了那個人後,你就變得像個陌生人。我以為你真的為那事而難過,可是現在你又拿起槍,幹起這種工作。”桑迪最近似乎開始喜歡抱怨。

“我從來沒有把它從套子裏掏出過!”

“那只是到現在還沒有。”

“好吧,”他最後說。“你這麽想,我很抱歉。我們早晨再談吧。”他走了出去,感到手槍碰著他的臀部。不知為何他的腦海中閃過了伍德曼的臉孔。

晚上非常冷,似乎又要下雪了。他開車開得比平常快,十五分鐘就繞了一圈,幾乎沒有朝沿途擁擠的停車場看一眼。與桑迪的談話讓他很煩惱。在第二次巡邏時,他試圖找出伍德曼的汽車,但沒有找到。也許他的汽車藏在別墅旁邊?

他又想起桑迪。

將近半夜時,月亮穿過雲層,照著結冰的湖面,約翰尼把車開進鎮裏。時間不多了,所以他直接來到汽車旅館。桑迪的房間空無一人,床很幹凈,沒有睡過。他的心沉了下去。

他開回湖邊,尋找他知道伍德曼用過的別墅的燈光。但那些別墅似乎都一片黑暗,沒有人在裏面。在藍斑馬酒吧也沒有找到伍德曼。他從經理手中接過一杯飲料,站在吧台邊慢慢喝著。他的心情越來越糟,當一個大學生想為他的女朋友買一杯酒時,約翰尼把他們趕出了酒吧,因為他們不到喝酒的年齡。他以前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

後來,大約兩點鐘,他正在檢查停在路邊的另一對夫婦時,看到伍德曼熟悉的汽車飛駛而過。前排他的身邊坐著一位姑娘,一塊大頭巾裹住她的頭。約翰尼緩緩地吐出一口氣。如果那是桑迪,他會殺了她。

“昨天晚上你去哪兒了?”早晨時他問她,努力顯得漫不經心。

“我半夜時順便下來看了一眼。”他有些緊張的解釋道,眼睛緊緊地盯著桑迪的臉龐。

“我去看晚場電影了。”桑迪很幹脆地回答道。

“怎麽了?”她點著一支煙,轉過臉。“我厭倦了每天晚上一個人坐在這裏。你不能理解嗎?”

“我非常理解。”他說。

那天傍晚,當夜幕降臨時,他提前離開他的房間,駕車來到藍斑馬酒吧附近的舊別墅。他把車停在一個伍德曼曾經用過的地方,徒步走近離他比較近的那棟別墅。那裏似乎很正常,沒有破門而入的跡象。他又把注意力轉向車道另一側的別墅。在那裏,他發現了一扇面對湖面的窗戶沒有關,於是爬了進去。

裏面布置得很像鄉村別墅,大塊的白布罩在家具上,免得冬天的灰塵落到家具上。他從來沒有見過布置得這麽精致的別墅,但是,他不是來看家具的。在樓上的臥室,他發現了他尋找的東西。

幾個啤酒瓶被整齊地放在一起,但是,床單沒有被撫平。

他看看煙灰缸,看到桑迪抽的那種牌子,心又往下沉了一些,他想告訴自己,這並沒有證明什麽,吸同一牌子香煙的人多的是,這並不是什麽鐵證。接著,他看到地板上揉成一團的紙,那是女人用來擦口紅的。他把紙撫平,心中覺得非常擔心,但是已經知道答案了。那是兩天前達德警長給他的油印的住址電話單,桑迪當時把它塞進她的錢包。

好了,現在他知道了,說不清心裏是什麽感覺,是終於找到答案松了一口氣還是憤怒和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