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手(第2/6頁)

我在那裏坐了一會兒,思考有關她的事。我認為她是一個很熟練的職業扒手——她的手法太嫻熟了。另外,她非常善於撒謊。

我對自己一笑,站起身,再次走進休息室。但是,我沒有坐回原來的座位,相反,我漫不經心地穿過玻璃門上了街。

當我走進人群時,我的右手輕輕地放在外套口袋裏那只厚厚的皮夾和別針上。我發覺自己有點為欺騙了那個女子而難過。

事實上,自從斯通當天進入假日旅館後,就一直是我的目標,經過三個小時的等候,就在我要下手扒竊的那十五秒鐘內,她突然出現了。不過現在也很好不是麽?我認識了一位美麗的姑娘,並且不用親自動手就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

白癡的證詞

外面狂風大作,雨聲和風聲交織在一起,像一只暴躁的怪獸在嚎叫。海倫坐在床邊,聽著雨打在窗戶上發出的啪啪的聲音,好像一雙手在焦急地拍打著,仿佛隨時都會敲碎窗戶闖進來。她正準備關床邊的台燈時,突然聽見車庫的門被風吹開,門隨著風一開一合,砰砰地響著……

海倫嘆了口氣,車庫門如果一直響下去的話,這一夜她簡直就沒法睡了。她極不情願地站起身披上件睡袍,薄薄的睡衣在她身上繃得緊緊的,勾勒出美好的身材。

海倫三十多歲,身材勻稱,一頭金黃色的長發讓她看起來如同一個少女,漂亮極了。

她離開臥室,穿過廚房,讓門虛掩著。但走到門廊時,她看到外面的傾盆大雨猶豫起來。

要是丈夫在家多好,這種事就輪不到她來做了!

她鼓起勇氣,跑上通向車庫的狹窄過道。冰冷的雨點毫不留情地打在她薄薄的衣裳上,她摸索著開關要開燈,全身凍得發抖。

可憐的海倫轉身想找一種支撐的東西,她想尖聲叫,但還沒有叫出來,人就倒在地上……

在小鎮擔任警長職務近三十年的斯蒂夫,從沒遇見過這麽重大的兇殺案,這讓他覺得不安。

現在,他正站在車庫的工作台邊,努力讓自己思考著。他沒有辦這類案子的經驗,只有在警察學校上課時聽來的一些知識,而那些又都是早年學的,也許他應該把這案子交出去,交給城裏的兇殺調查科,那麽就不用再承擔任何可能失敗的風險了,也不必有如果任何不能破案的思想壓力了,但他不想這麽做。

他靠在工作台上,借著兩扇天窗泄下來的光線,打量著一根兩英尺長、沾滿血跡的鐵管。管子的一端被粗糙地切掉了,另一端沾有血跡,也許曾經是用來修理氣泵用的。斯蒂夫警長轉向站在工作台末端的一位警官,那人正仔細地用刷子、藥粉和噴霧器在工作。

斯蒂夫說道:“維恩,你幹完活把這個鐵管送到城裏的化驗室,請他們化驗上面的血型。”

維恩點點頭,警長轉身走向門外。

被害人是一位名叫海倫的家庭主婦,她的後腦被深深的砸進去了一塊。她的丈夫本傑明遠在南方一百裏外的G市,他們已經給G市警察局打過電話,請他們尋找本傑明先生,通知他家中遭到不幸。一位攝影人員來過,拍了些照片走了。醫生已經隨救護車把死者送到醫院的停屍房。

斯蒂夫警長沖一個正從對面房屋台階走下來的年輕警察招招手。那人手裏拿著一個記事簿。他不用警長詢問就直接報告說,“警長,這半條街兩旁的人家我全問了,可是到目前為止,並沒有發現可疑的人。”

警長皺皺眉說:“我猜到會是這樣,但是還要繼續查。迪克,查問一下住在後面的人家,然後再報告。我在辦公室裏等你。”

這時候身後有點兒響聲,兩人一起回頭看,車庫的隔壁有一對男女走出來,女的手裏牽著一條狗。

迪克和斯蒂夫警長走過去同那對夫婦打招呼,那男人用低沉的嗓音說:“我叫埃德加,這是我妻子。我們看見了你們的警車和救護車。發生了什麽事?”

斯蒂夫警長自我介紹後,又朝迪克點點頭說:“他是迪克,我的組員。本傑明太太死了,昨晚你們有沒有注意到什麽反常的事情?比如腳步聲,或呼救聲?”

埃德加愣了一下,說:“她死啦?那太可怕了,這可是所有人的損失。她為這兒增添了風景,你知道我的意思嗎?她簡直是秀色可餐。”這人聲音中有種品嘗滋味的調子,警長差不多可以看見那人在舔嘴唇,當然他也注意到了他妻子眼中的憤怒。

“她是被謀殺的。”斯蒂夫警長說,他無暇去理會埃德加的感慨“你們和她熟悉嗎?”

埃德加吃驚地重復警長的話說:“被謀殺!哦,天啊,這太可怕了。”

埃德加太太不高興地說:“我們根本不熟悉。她和我們不是一路人。她丈夫經常在外旅行,而她,幾乎不穿衣服地到處跑,對附近的每個男人投懷送抱,這種事沒有早些發生,我還舉得奇怪呢。”她因為激動而有些尖利的嗓子讓人聽起來渾身都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