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4/6頁)

西爾斯向對面墻看過去,墻上掛滿了軍隊照片和幾枚勛章,還有一幅相框,裏面是一名年輕軍人和裏根總統的合影。西爾斯仔細看著這些照片。

“沒錯,那是我父親。”薩麗猜出了他的心思,“我父親很長時間身體一直不好,自從他被診斷出患有帕金森症後就和我們住在一起。”

西爾斯點了點頭。這裏雖然比前面的正房面積小一些,但幾乎同樣幹凈整潔。

“那麽,發現什麽被盜了?”西爾斯問。

“兩件東西。”薩麗回答,“一把佩劍和我父親的一件裝飾品。”

西爾斯環顧四周,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裏並沒有幾件裝飾品1。“你是說一把佩劍嗎?”他問道。

“叫做馬穆魯克2佩劍。”克裏斯插話說,“那是一把……”

“海軍陸戰隊佩劍。”西爾斯替他答道,“它被偷了嗎?那柄劍原來放在什麽地方?”

“這裏。”薩麗已經轉到他身後了,她指著一面木盾,上面有用來固定佩劍的搭扣。前面的銘牌刻著“弗蘭克·斯圖拉頓上校”的字樣。

“還有其它東西被偷了嗎?”西爾斯在記事本上一邊記一邊問道。

“你不是說有一個宗教藝術品也丟了嗎?”達馬托問。

“不是,我說的是一枚海軍十字勛章。”薩麗回答道。

西爾斯迅速轉回頭,嚇了薩麗一跳。她手裏拿著一個空的軍隊獎章盒。西爾斯注意到沙發對面掛照片和勛章的墻上有一處空白,大小正好和這個盒子相符,空白處一枚舊銅釘孤零零地突出墻面。

西爾斯眯起眼仔細檢查這個獎章盒,他大聲念出了盒子表面記載的嘉獎內容。

表彰弗蘭克·斯圖拉頓上尉,因其在海軍陸戰隊二師八團一營的突出英雄主義表現,1983年10月23日……”念著念著,西爾斯的喉嚨哽住了,下面的內容沒有念出來。他的臉變得沒有血色,達馬托不解地看著他。

“你沒事吧,麥克?”他問。

“他在貝魯特服過役?”他用嘶啞的嗓音輕聲問道

“是的。”薩麗平靜地答道。

西爾斯繼續看下去。那年在黎巴嫩貝魯特的美國海軍陸戰隊營地被炸,當時弗蘭克·斯圖拉頓上尉救出了三名被敵人狙擊手壓制卻仍然在廢墟中試圖挖出幸存者的海軍救護兵。他救出海軍救護兵後,繞過已是一片廢墟的營地,最終擊斃了敵人狙擊手,隨後又投身到救援工作中。

爆炸發生數天後現場清理恢復工作結束,海軍醫護部門推薦他獲得海軍二等榮譽勛章。在那場襲擊中共有241名美國現役軍人犧牲。

“除了佩劍和十字勛章,沒有其它東西被偷嗎?”西爾斯問。

“沒有。”

“沒有強行進入的跡象?會不會是家裏的小孩?也許他們想看看爺爺的寶貝?”

“我們沒有孩子。”薩麗答道,“也沒人來這裏。爸爸幾乎沒有客人,其實你們也看得出來,這裏連個落腳的地方也沒有。如果有人來訪,他會到前面的房間接待。這裏是他起居的地方,他在這裏可以舒適地生活,不被打擾。況且我們就住在前邊,有什麽情況也方便照應。”

西爾斯朝四下看了看,對面角落裏有個小廚房,廚房後面有一段很短的走廊,盡頭就是衛生間。在他左手邊是一個小單間,面積雖小但看上去很舒適。一個退役老兵需要的也就是這些了,更何況他和家人住得又那麽近。

西爾斯皺起了眉頭。這根本說不通。這間住所看上去沒有任何值得偷竊的東西。一台老式唱片機和幾張歌手弗蘭克·辛納屈的老唱片,旁邊放著一台舊電視,比西爾斯自己的電視還要老,而他那台電視已經算得上是古董了。

“你們有請家政服務人員嗎?”西爾斯問。

“有一名保潔女工隔一星期會來一次。”薩麗解釋道。

“她可靠嗎?”

“我們請她已經有很多年了,以前從未出過問題。我們的現金和珠寶就放在屋裏,還有電子產品和昂貴的玩意兒,從來沒人動過。我們度假時她也幫我們照看房屋,沒有出過任何問題,一次也沒有。”

西爾斯被難住了。說實話,這個房間裏有價值的物品其實只是對於上校和他的家人來說是珍貴的。在剩余軍品商店或數十家網站上都可以輕易買到佩劍和軍隊勛章。為什麽有人會偷走老人的紀念品?竊賊又是如何知道這裏會有這些東西呢?

“實際上是保潔女工發現東西丟了。”克裏斯又開口了,“她打掃房屋時也會打掃父親的房間,是她注意到佩劍和勛章沒有了。”

“不是他告訴你們的嗎?那時他不住在這兒?”達馬托指了指弗蘭克問道。

“他是住在這兒,但我父親的身體狀況已大不如前了。”薩麗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