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會邪笑的嬰兒(第2/6頁)

這個家夥的喊聲過後,很快也無聲無息了,那種刺耳的咀嚼聲再一次的響了起來。

其中有一個家夥心思較為縝密,他注意到自己有兩個同夥都是莫名其妙的無聲無息了,而且隨著那怪異刺耳的咀嚼聲,房間裏不知什麽時候彌漫起一股濃濃的血腥氣息,他突然感受到了一種說不清楚的恐懼,兩腿篩抖起來,站在那裏不敢再往前走了。

黑暗中突然伸過來一只手,按在了他眼睛上的黑布上,這家夥詫異的摸著那只手,不由得嘀咕了一句:“這是誰的爪子?怎麽會這麽小?還粘糊糊的長著毛?”他正想再仔細的通過觸摸辨認一下,突然有個什麽東西竄了上來,兩只細細的手臂攀住他的脖子,吊在了他的身上。

這個家夥心裏的驚駭已經到了極點,他猛的撕落自己的蒙眼布,定睛一看,猝然發出了一聲恐怖的慘叫。

那一聲慘叫是一個開始,緊接著,從那扇緊閉的房門中,一聲接一聲的慘叫此起彼伏。

一個小時以後,聞訊趕來的人們用力撞開房門,走進血流滿地的房間。他們在房間裏發現了許多零碎的屍塊,上面還留著清晰的牙齒印痕。

除此之外,緊閉的房間裏沒有人,一個活人或是完整的死人也沒有。

我二姐完全不記得自己是怎麽逃離的那間為血腥氣息所籠罩的魔窟,毫無疑問,那恐怖的過程已經超過了她的神經承受能力,心理防衛機制被啟動,於是她的潛意識選擇了遺忘。

她什麽也記不得了,甚至不知道自己和這樁神秘的血案有著牽連。

但是,從此以後,她再也不敢離開自己的家,無論朱姐用何種殘忍的手法虐待她,她除了默默的忍受與不停的流淚,終於徹底的喪失了逃跑或者是反抗的勇氣。雖然朱姐的虐待殘忍而邪惡,但是,外邊的環境也同樣的是充滿了恐怖和殺機,這就是她通過這件事所得到的教訓,可以確信,這也是朱姐想達到的目的,她就是希望我二姐這樣想,這樣她才好為所欲為。

實際上朱姐一直在等待著我二姐回來,她需要一個人來伺候她。

她懷孕了。

奇怪的是,無論是我母親還是我二姐,她們誰都沒有見到過讓朱姐懷孕的那個男人,也從未聽到過朱姐說起過那個男人,沒有任何跡象表明真的存在著這樣一個男人,可是,朱姐的肚子卻勢無可擋的大了起來。

事實上,自從我父親被隔離以後,以前他所有的部下都再也不登我們的家門了,偶爾有以前的同鄉來探望我母親,朱姐就帶著一臉的憨厚將他們領到我母親的床邊,當著客人的面為我母親換洗床單,遺留在床單上的汙物令客人們大倒胃口,從此再也沒有勇氣來我們家。就這樣,朱姐通過她那下作的手段將我的二姐和母親與外界隔絕,控制在了她的手中。

也就是說,再也沒有客人去我們家裏拜訪,與世隔絕的我們一家人任由朱姐做踐,如果她有一個男人的話,沒有理由不把他帶來,但千真萬確的是,從來沒有一個男人來找過她,而她,除了那幾次去學校裏脅迫我的二姐,根本也不願意出門。

朱姐的肚子就好像憑空大起來的,而這又是違反常識的。

肚子大了的朱姐變得脾氣更加暴躁,她每天躺在我們家那間朝陽的臥室裏,不停的支使我二姐為她做事,一會端茶,一會倒水,一會捏腳,一會捶背。我二姐的稍微慢一點,就會招來一頓毒打。

從幼年時期就遭受朱姐奴役與虐待的二姐,在她的潛意識中已經喪失了反抗的本能,徹底的淪為了朱姐的奴隸,她放棄了學業,從此再也不去學校,每天丟下癱在床上的母親不顧,像個機械人一樣聽從著朱姐的擺布,為她做飯洗刷,替她捶背捏腳,竟沒有絲毫抗拒的意識與願望。

夏天的夜晚,天氣悶熱,朱姐鋪了涼席睡在客廳裏,我二姐跪在一邊替她扇扇子,雖然家裏有電扇,但是朱姐嫌電扇吹出來的風太硬,一定要由二姐替她扇子。有一次,不知為什麽朱姐的心情特別好,我二姐正在替她扇著扇子,她突然問了一句:“你猜一猜,這肚子裏的寶寶,是男是女?”

我二姐不敢吭氣,怕說錯了又會招來一頓毒打。朱姐卻根本不想聽她的回答,自己一個人咯咯的樂了起來,自言自語地說道:“我的寶寶是男也好,是女也罷,三十年後她一定還會回來找你們的,你們何家人最好給我記住,我和你們家的冤仇,世世代代不死不休!”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母親躺在病床上聽得清清楚楚。多少個日子來,她親眼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在自己的眼前橫遭淩辱,而她做母親的除了拼命的哀求之外,再也沒有能力幫助自己的女兒解脫困厄。哪怕她臉上稍有一點點不悅的神色,朱姐就會大耳光子扇過去,然後,是對我二姐變本加厲的懲罰與折磨,在這個惡魔的淫威之下,我母親那顆淌血的心早已死去。她只有一個希望,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夠站起來,將這個鵲占鳩巢的惡保姆痛打一頓轟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