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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先生……”事務長開口道。

“等會兒說。在他扮成伯納短暫地出現在公共場合的時間裏,他鎖上自己(肯沃爾西)的艙門,拿著鑰匙。這又是他不在場證明的一部分。沒人願意跟一個暈船的人糾纏。如果他不在的時候有人敲門,他過後只要說自己不想應門就行了。另外,還有件事。”

H.M.不懷好意地指著麥克斯。“你說說!”他說,“肯沃爾西的客艙號碼是多少?”

“B-70。”

“唔——唔。那麽伯納的客艙號碼呢?”

“B-71。”

“哎,等等!”拉斯洛普皺著眉頭插話道,“那麽他倆並不是挨著的,怎麽回事?假如我記得沒錯的話,伯納的客艙在右舷,而肯沃爾西的在左舷。”

H.M.展開愛德華迪克號的平面圖:“對,年輕人。這就是關鍵。建造這條船所依據的設計圖,就是海上大多數現役班輪的設計圖。也就是說,偶數的客艙在左舷,奇數的客艙在右舷。數字相連的客艙並不挨著:它們正好面對面,間隔的寬度就是船的寬度。

“那麽是什麽讓船有這個寬度?那中間相通的是什麽,並且一個出口靠近肯沃爾西客艙的門,另一個出口靠近正對面伯納客艙的門?想想!”

“是洗手間,”麥克斯答道。

“正是,完全正確。洗手間。所以,假如肯沃爾西想要飛快地穿過去到伯納的客艙,或者伯納想要安全地回到肯沃爾西的客艙,這家夥有一條直接通往的捷徑,不用在船上任何地方露面。同時,他們中任何一個出現在那裏,都不會引起懷疑。哦,肯沃爾西是把好手!詭計多端地策劃了每一步,又讓自己顯得跟我們那些在柏林策劃戰爭的朋友們一樣無辜。

“他只有兩個確實的難關要過,正如我在最後總結的時候會告訴你們的那樣。我有一個強烈的感覺,很久以前,很久以前在紐約的時候,肯沃爾西就決定幹掉伊絲黛爾·吉阿·貝……”

阿徹醫生平靜地說:“為什麽,亨利爵士?我有特別的理由得知道這個。”

H.M.厭倦的表情表明,他又一次碰上了那種對普通事物不屈不撓的討厭勁頭。

“從我們已經掌握的證據裏,”他說,“你應該能猜出個八九分來。不管怎麽說,這姑娘應該能告訴我們。”

瓦萊麗又氣又惱,幾乎要哭了。

“哦,你……你……你們這些討厭鬼!”她突然說道,“在大西洋航行的一路上我一直在跟你們說,但你們沒有一個人願意相信我!你們認為傑羅姆是個有騎士風度的紳士,而我是條寄生蟲!我知道我所掌握的事實是真的。這個叫吉阿·貝的女人在特裏馬爾喬向兩三個姑娘吐露過秘密,她有一整疊傑羅姆的來信……信中承認了某些事……我不知道是什麽……”

“我這樣會不會問得太多了,”H.M.說道,從鏡片上方看著她,“我想問的是,你到底是誰?你究竟是想幹什麽?”

瓦萊麗鼓起勇氣。

“是的,”她說,“我會告訴您的。我會告訴你們大家的!為什麽?因為那畜生偷了我的護……護照,現在我甚至無法在英國上岸了。但我不在乎了,因為我認為我現在不想跟肯沃爾西家有什麽瓜葛了。”

她更加鼓起了勇氣。

“我的名字不叫瓦萊麗·查佛德,我從小到大都住在查佛德先生的房子裏,起先他是單身,後來他娶了艾倫·肯沃爾西。我……我跟瓦萊麗一起上學。她一年前死了,但我跟這沒關系。我真實的名字……”她第三次鼓起了勇氣,“叫格爾特·沃戈爾。”

“沃戈爾!”H.M.說。他眼睛眯縫了起來,吹了聲口哨:“是這樣!你有沒有可能是查佛德的管家沃戈爾夫人的一個親戚?就是那位在查佛德娶艾倫·肯沃爾西的時候,惹起所有醜聞的管家?(你們聽說過,你們這些人)傑羅姆·肯沃爾西的父親老阿伯薩德爾爵士,他清教徒的心震驚無比,跟妹妹永久斷絕了往來。你是那個沃戈爾夫人的親戚嗎?”

“是的,我是她女兒。”瓦萊麗回道,“她現在已經死了,所以您不要再說什麽對她不敬的話了。”

H.M.又輕輕吹了記口哨。

“並且,瓦萊麗也死了,”這姑娘接著說道,“查佛德先生,也就是我親愛的阿瑟叔叔,一直喝得醉醺醺的。他糟透了。我的艾倫姨媽變成了潑婦。他們兩個根本就不管我,然而又叫我為他們做事。他們說艾倫姨媽的哥哥阿伯薩德爾爵士跟克羅伊斯一樣富有,但我們卻一無所有。艾倫姨媽說她哥哥跟她絕交了,他是個心胸狹窄的老什麽什麽,永遠也不會要她回去。接著她就哭開了。還有……哦,很多很多事情。”

她深深吸了口氣。

“然後他們就想出了這個自以為得計的主意。他們說,為什麽我不能假冒瓦萊麗·查佛德呢?不管怎樣,他可能會喜歡艾倫的女兒,因為她女兒還小的時候,他就很喜歡她。要是我能為這位老人家做點什麽,或者為他的兒子做點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