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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十一點在大廳裏的禮拜儀式上,麥克斯才見到他哥哥。

儀式由馬休斯中校主持,他看上去更像個神父,手中並不熟練地捧著本聖經。他誦讀了第二十三篇聖歌;當大家誦讀時,麥克斯想,這對老佛朗克來說棒極了。一個小型的管弦樂隊在演奏著兩首贊美詩。沒有祈禱。在場的人只有阿徹醫生、胡佛、麥克斯和瓦萊麗·查佛德——她沒有看他。

儀式結束以後,麥克斯把馬休斯中校拉到一旁。

“怎麽樣?進行得如何?他們拿到指紋了嗎?”

“嗯!”船長向四周看了一眼,看起來他忙碌了一上午。“幾分鐘前我剛見了事務長。他們昨晚拿到了胡佛和法國人的指紋,當然還有你與拉斯洛普的指紋。今天早上也拿到了阿徹醫生、查佛德小姐和肯沃爾西的指紋。他們已經在采集全體船員的指紋了。”

“結果出來之前還要等多久?”

“要有耐心,”馬休斯中校說道,他有著驚人的耐性。“我們會抓住那個混蛋。你知道他跑不了的。”

“這我知道;但還要等多久?”

“拉斯洛普說可能要等一整天。冷靜點,一有消息我就會通知你。”

過了半個多小時麥克斯才想起瓦萊麗·查佛德的事。沒關系,那可以等。假如那些指紋可以表明兇手,她的話(除非如他所懷疑的那樣,整個故事都是謊言)就只能算是額外的線索了。

午飯。沒有人說話。

阿徹醫生、伯納上尉、胡佛和麥克斯在一起吃著飯。他們在飯桌前談了很長時間,主要談論的是公告板上的新聞,未來的航程,以及可能的目的地。阿徹醫生認為是南安普敦。胡佛認為是利物浦。而乘務員也表述了他的意見,他推測是格拉斯哥。

下午茶。還是沒有人說話。

麥克斯感到頭腦發熱。他在船上尋找拉斯洛普和事務長。他記得拉斯洛普的艙號是C-42,可是拉斯洛普不在房間裏;而事務長辦公室的窗戶依然關著,他不停地敲門,裏面沒有回應。

日落時的海風顯得很清新。麥克斯在大廳、長廊和吸煙室裏閑逛,他在吸煙室的角落發現了一本《飄》,書的扉頁上有皮埃爾·瑪利·塞萊斯汀·伯納的印章。他沒找到過管理圖書室的乘務員(根本不可能找到),所以也不可能從長廊拿到任何書。於是他坐下來打算閱讀,但是這本書也沒能轉移他的注意力,最後他絕望地走上甲板。就在那裏的暗弱燈光下,事務長找到了他。

“我已經找你很久了,”格裏斯沃爾德先生清了清喉嚨,說,“克魯伊申克剛才跟那個老人去打橋牌了。來我的辦公室吧。”

“你們拿到了嗎?”

“哦,是的。我們拿到了。”

外面的風很冷。麥克斯感覺到他的身體在厚重的外套下顫抖著。這也許是他的想象,不過克魯伊申克的臉在燈光下看起來陰沉沉的。

“嗯?是誰殺了她?”

“跟我來,”事務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