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案情會診(第2/4頁)

“在巴黎,桶子五點二十在北停車場被送出,接著就失去了蹤影。直到晚上六點十分才出現在貨運站。後被送達倫敦。此時,桶子裏裝著的就是死屍了。旅程中不太可能作調換,所以,桶子是在去向不明的時間裏被做的手腳。

“我們先來看看在巴黎時的情況。馬車將桶子由北停車場運往嘉迪尼貨運站時,要花多長時間?”

“差不多五十分鐘。”廳長說。

利朋說:“我的看法同班裏一致。這樣想來,行蹤不明的那段時間的解釋就有了。桶子要打開,裏面的東西要取出來,死屍要再裝進去。這一過程不花費相當的時間是辦不到的。我認為,屍體是在倫敦裝桶的。”

“很好,利朋!我想真實情況應該如你所言了。”

“廳長,推理要是由此繼續下去的話,波瓦拉夫人當是來了倫敦了。她不太可能是死了之後運來的倫敦。再想想班裏帶來的法醫驗屍報告上的死亡時間,是否可以判斷,夫人周日同菲力克斯去了倫敦。”

“好像不錯。”

“她要真是同菲力克斯去了倫敦的話,菲力克斯就是兇手了。另外,他還有很多的犯罪嫌疑。我們先假定他就是兇手,那他會怎樣處理屍體。首先,他得給屍體找個安置的地方。他想到了幾個小時前看見的裝載雕刻品的桶子。他不僅知道有桶子,還知道去哪裏找桶子。他寫信給使用桶子的公司,為了在型號、外觀上如己所願,他還特別訂購了雕刻品。”

“怎麽解釋虛構的地址?”

“我沒有很好的解釋。但我想那是罪犯遮人耳目的把戲吧。”

“別停下!”

“桶子到了倫敦後,他馬上領了回來並運回了聖馬羅山莊。他打開桶蓋取出雕刻品,再將死屍裝進去。桶子又運到克勞斯車站寄往巴黎。他自己也上了那班車來了巴黎。到了之後,他立刻雇車將桶子由北停車場運往嘉迪尼街的貨運站。當桶子又運去倫敦時,他自己也回了。周一在碼頭將桶子取走。”

“他為什麽要這樣將桶子運來運去呢?既然要處理屍體,他這樣反復折騰並未達到目的?”

“我也不知道。”利朋說,“雖然我解釋不了,但我想他就是為了擾亂視線。一個很有力的證據就是,桶子在反復運送,每次都會出現一個蓄著黑色胡子的男人,他又極其疑似菲力克斯。目前,我們沒有發現任何這樣的男子,我想他就是菲力克斯了。”

“如果利朋的推論正確的話,”班裏說,“有關打賭的那封信就是菲力克斯寫的。那他的目的明顯的就是要嫁禍於魯迪。”

“或許是波瓦拉。”廳長說。

“波瓦拉!”利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大叫,“沒錯,就是那樣。我總算明白了,信與桶子都是菲力克斯轉手罪責的手段。廳長,你說呢?”

“真是說得過去。”

班裏質疑道:“為什麽要署魯迪的名,何不直接署波瓦拉?”

“那樣太過明顯!”利朋因推理的良好進展而顯得有些雀躍,“未免單純了些!菲力克斯想,要是波瓦拉,信不可能不簽名。他幹脆假借魯迪。這就是他的高明之處。”

“真要是非力克斯寫的,”班裏說,“信的難題算是解決了。執筆者所需的信息及知識,只有菲力克斯具備。他曾在多瓦森德咖啡廳跟魯迪談論過彩票,對此事有詳細了解。所謂魯迪和杜馬夏打賭是為了蒙騙警方,純屬子虛烏有。或許只是菲力克斯編造了領取桶子的理由。”

“有道理!”利朋興奮地說道,“一切都是那麽的嚴絲合縫。總算開啟了一扇門了!還有,我們不能忽略了蘇珊提到的夫人留下的信。可以肯定的是,那天晚上,夫人和菲力克斯之間確曾為某件事情達成過協議。”

“這確實很重要。”廳長說,“但值得懷疑的地方不是沒有,如,你如何解釋發卡的問題,利朋?”

“我想她是太興奮了。夫人激動於自己的決定,都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麽了!”

廳長搖了搖頭:“還是讓人難以接受!她沒有準備任何行李,不像是私奔的樣子。我以為,夫人是在當天晚上被殺害的。帽子和外套是兇手故意布下的疑陣。那些或許被他藏起來了。”

班裏接口道:“我以前也是這麽認為的,但我最終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一,夫人要是在周六晚上被殺的,屍體放在哪裏?書房裏的桶子印痕,是運送雕刻品時留下的。桶子隨後被店家取走了。桶子在此沒有什麽嫌疑。二,那幢房子沒有可以擱置屍體的地方。管家和女仆反復搜查過,沒有任何發現。她要是在家中被害,兇手可能是菲力克斯、波瓦拉,或別的人以及菲波共謀。據查菲力克斯不可能是。沒有同謀,菲力克斯是無法將屍體運送出去的。我們也沒有發現有同謀的嫌疑。至於波瓦拉,在屍體處理方面,他就要方便多了。但他有明顯的不在場證明。至於管家,我敢確定他是值得信賴的人,絕對不可能是同謀。在廳長推測的作案時間裏,任何行動都逃不過管家的眼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