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第2/2頁)

我無法集中精力玩牌,科拉讓我這樣一個常勝牌手的機能全部失靈。迪克森和施耐德卑鄙地抓住戰機,不久就讓我囊中如洗了。淩晨五點,他們走了,扔下情緒同沃爾特同樣低落的我。也正是在這個時候,工人約翰·裏夫斯在離開他的公寓時,發現了一具屍體,恐怖極了。那地方離“藍錨酒館”很近。

商業大街三十七號是一幢晦氣的房子,標著“喬治·亞德居室”的字樣。那天夜裏,有人聽到了尖叫聲。但在節日的前夜,這並沒有引起人們注意。略有醉意的過路人各回各的家,喊聲和笑聲劃破了黑暗。這幢房子的經理人弗朗西斯·休伊特夫人沒有在意那叫聲,約翰·裏夫斯和妻子盧莎曾擔過心,但也沒有往心裏去。將近三點半,馬車夫阿爾伯特·克羅在回住處時看到二層平台上有一個人影,他以為是醉鬼,於是繼續走自己的路。淩晨五點,約翰·裏夫斯走下同一條樓梯,準備去上班。看到躺著的屍體,他同鄰居想的一樣,但是,一攤鮮紅的液體讓他吃了一驚:醉鬼原來是一個躺在血泊裏的女人。

一個警察來向我通報了這條消息。你可以想象,我是懷著怎樣的恐慌心情來到出事現場的。 棒槌學堂·出品

“刺了四十刀,”羅伯特·凱林大夫說,“肺、肝臟、脾……只有瘋子才能幹出這種事。”

深入的檢查之後得出的結論認為,兇器可能是刺刀。經過調查,我方得知死者就是我們那天晚上在“藍錨酒館”看到的,同珀莉·波爾在一起的那個妓女。於是,我有了一線希望:兇手也許不是科拉,而是那兩個軍人中的一個。

我帶著沃爾特去向珀莉·波爾了解情況,看得出,她很願意幫助我們,死者叫馬莎·特蕾巴,在懷特查普爾大街,兩個士兵上來同她攀談,其中一個是下士。他們四個是最後離開“藍錨”的顧客。之後,珀莉·波爾帶著下士去了天使胡同,馬莎在她的大兵的陪同下朝喬治·亞德住宅走去。當時是差一刻兩點,此後再沒有人看到過活著的馬莎·特蕾巴。

我問她是否還能認出陪同不幸的馬莎的那個士兵,她肯定地回答了我們,但又罵我們這些警察無能,因為畢竟我們也看到過他。

珀莉·波爾的證詞中,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證明陪伴馬莎·特蕾巴的那個士兵就是兇手。但是,我不會放棄這條線索,因為它可以證明寶貴的一點:科拉是無辜的。我利用各種手段,在得到了軍方的允許之後,同我這個不可多得的目擊者一起來到了倫敦塔。在那裏聚集了所有在八月六日到七日的晚上獲準外出的士官和士兵。珀莉·波爾戴著奇特的羽毛帽、身穿珍珠扣連衣裙走進了院子。這真是前所未有的事件,一個懷特查普爾的妓女宛如一個將軍,在檢閱了英國女王陛下的的士兵後,最後宣布:“沒有!”這種在軍史上史無前例的檢閱在惠靈頓的兵營裏重演了,她在那裏毫不猶豫地挑出了兩個人,其中一個是下士。唉!讓我感到絕望的是,這兩人都有無可爭辯的不在現場的證明。我的線索斷了,看來兇手是非科拉莫屬了。一個能夠隱形的科拉,一個正沿著這條“光明大道”走下去的科拉——我有這種可怕的預感。

血腥的連續謀殺不會中止。倫敦沉入了一片恐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