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第2/5頁)

“還有一個問題:如果他的屍體是從另一個地方轉移過來的,那為什麽不直接棄屍於入口處,而是要擡著它一路走到圓丘的盡頭呢?”

“我們不能確定屍體是被人從哪個方向擡進地裏的,只知道它是被人故意丟棄在那裏的。”

“嗯……你們所發現的這個排列直線,讓兇手顯得非常注重儀式,你說呢?”

“因此,我們得出的結論是兇手懂得一些考古知識。”

“我不願意給你們潑冷水,但是據我所知,那條直線並沒有什麽祭祀儀式上的意義。很可能是巧合而已。”

格拉格撓撓頭皮。“可是這些所謂的聖地不都是被各種線段連接起來的嗎?”

“是的,例如,有人認為紐格蘭奇和大金字塔位於一條主軸線上,可是,在地圖上任何兩點之間都可以連成一條直線啊,這又能證明什麽呢?即使是這條線段又穿過第三或第四座古代建築,那也沒有什麽意義,因為建立這些建築的文明時間相距甚遠。”

“見鬼!”格拉格難以掩飾自己的失望。

“除非是有人想讓你覺得有意義。”我說。

“的確如此,”他說,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兇手在跟我們玩遊戲。他用模仿‘祭儀傷痕’的方式成功地欺騙了我們,同時,又激勵自己用奧哈根的屍體擺出了一幅更加精美的考古迷宮圖。”

“那麽,這個人可不像你上周日所說的那麽簡單,不單單是有簡單的宿怨。”

“哎,你得允許人家進行調整,不是嗎?”他愉快地說道。“我們現在認為,這個家夥屬於環保型的,對地產開發商恨之入骨,而且由來已久。他有可能是個孤僻的人,從來不跟別人交流感情——不會去參加遊行,也不會給報紙寫信。但是,他的感情最後卻以殘暴狂怒形式爆發了,特雷諾就成了他的出氣筒。他肢解奧哈根是因為他從這種‘儀式’中得到了快感。只是覺得好玩。”

“這是你們那兒的精神病醫生得出的結論麽?”

“你說什麽?”

“奧哈根說你們那兒聘請了一位精神病專家,但是據他說那人屁用沒有,對案子沒有半點幫助。”

格拉格咬牙切齒。“他指的是我。我不是什麽專家。他是嫉恨我曾經在美國的一所警校呆過半年。或者,他認為我用不著每天都跟專家保持熱線聯系,征求意見。也許他不願放棄試錯法。”

“可是,事實證明,正是那些方法要了他的命。”

“是的。例如,他竟然帶著特雷諾的一本硬皮日記簿——我們是今天早上在他的車裏發現的。都被血浸透了,頁碼都粘在一起。奧哈根一定是在特雷諾遇害那天從他的‘大奔’裏拿走的。我們在特雷諾的車裏找到一個‘電子相冊精靈’,我們沒想到奧哈根會順手牽羊順走一個筆記本,我們所能辨別出來的筆記本內容主要是古董之類東西的畫圖——說不定是他酒店裏要用的設備和裝置。我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從中發現可以聯系的人或電話號碼,每一款物品只標注著品名和代碼。等我們把筆記本的紙頁分開以後,會對照他的電子相冊再次進行核對。”

“我敢肯定那些不是什麽古董——反正不是合法的。據繆裏爾·布蘭敦說,特雷諾在走私販賣失竊的歷史文物。”

“噢……如果是這樣,他可能跟供貨的人或者某個跟他交易的人發生了爭執。奧哈根從筆記本猜出了對方是誰,然後愚蠢地約見對方。可是我不明白那樣的人為什麽會下這麽大的功夫讓犯罪行為顯得這麽復雜呢?可是,我總覺得似乎更……私秘一些。”

我看看表,已經差不多該去接弗蘭了。只能留下格拉格一個人圓鑿方枘地去思考問題了。為了增加問題的難度,我決定把奇蘭發給我的郵件內容告訴他。

“還有一件事情想告訴你。沼澤女屍的嘴裏也有冬青的漿果——不過是七個世紀以前的。分析結果剛剛出來。除了兇手外,我們誰都不知道這一情況。問題是,他是怎麽知道的?”

“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的話,那麽,我會認為你要告訴我,兇手是死人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