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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裏警督眨眨眼,用安慰的語氣說:“你說得一點沒錯。女士,我已經從貝萊弗小姐那兒聽說了今晚發生的事,我相信你們現在一定都很擔心。”

“的確如此,這簡直像在演戲,讓人不明所以。”

“先是塞羅科爾德先生和埃德加·勞森之間的吵鬧。”警督低頭看了一眼所做的記錄。

“一個非常奇怪的年輕人,”馬普爾小姐說,“我一來就覺得他很不對勁。”

“你自然會這樣認為。”柯裏警督說,“這陣喧鬧後,傳來了古爾布蘭森先生的死訊。之後你便和塞羅科爾德夫人去看了——去看了……屍體,是嗎?”

“是的,她讓我陪她去,我們是多年的朋友了。”

“你們一起去了古爾布蘭森先生的房間。你們當中有沒有人碰過房間裏的東西?”

“沒有。塞羅科爾德先生不讓我們碰任何東西。”

“女士,你有沒有恰巧注意到打字機裏放著一張紙或一封信?”

“沒有,”馬普爾小姐飛快地說,“我當時馬上就注意到了這件事,因為我覺得很奇怪。坐在那兒的古爾布蘭森先生肯定是要打什麽東西,可打字機上什麽都沒有。是的,我當時就覺得很怪。”

柯裏警督犀利地看了她一眼。

“你和古爾布蘭森先生說過話嗎?”

“沒說過幾句。”

“你能想起什麽特別有意義或十分重要的話嗎?”

馬普爾小姐想了想。

“他向我打聽塞羅科爾德夫人的健康狀況。特別是她的心臟。”

“她的心臟?她的心臟有什麽問題嗎?”

“據我所知沒什麽問題。”

柯裏警督沉默了片刻,然後問馬普爾小姐:“塞羅科爾德先生和埃德加·勞森爭吵時你聽到槍響了嗎?”

“其實我沒聽見。我耳朵有些背。我聽塞羅科爾德夫人說,似乎是從外面的停車場裏傳來的槍響。”

“古爾布蘭森先生晚飯後和大夥告別,然後馬上就離開了,是嗎?”

“是的,他說有幾封信要寫。”

“他沒說有事要和塞羅科爾德先生談嗎?”

“沒有。”

馬普爾小姐馬上又補充了一句:“他們已經簡短地談過一次了。”

“談過了嗎?什麽時候談的?塞羅科爾德先生不是一回來就吃晚飯了嗎?”

“他們是在塞羅科爾德先生進門前談的。塞羅科爾德先生穿過停車場,古爾布蘭森先生出門見他,兩人在平台上走了幾個來回。”

“還有誰知道這事?”

“我想沒人知道。”馬普爾小姐回答,“除非塞羅科爾德先生告訴了他的夫人。當時我碰巧在窗邊看鳥。”

“看鳥?”

“是啊。”馬普爾小姐想了片刻,說,“我想可能是金絲雀。”

柯裏警督對金絲雀不感興趣。

“你有沒有碰巧……”他婉轉地問,“偶然……聽到他們說了什麽?”

馬普爾小姐純真的藍眼睛正巧對上了柯裏警督的雙眼。

“只有零散的幾句。”馬普爾小姐輕聲說。

“能告訴我嗎?”

馬普爾小姐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我不知道他們究竟在談什麽,但他們有什麽事瞞著塞羅科爾德夫人。要瞞著她——這是古爾布蘭森先生的原話,塞羅科爾德先生說‘的確必須考慮到她的因素’。他們還提到了什麽‘重大責任’,還說他們應該‘聽一聽別人的意見’。”

她停了一下又說:“這事你最好去問問塞羅科爾德先生本人。”

“女士,我會問他的。今晚還有什麽讓你覺得奇怪的事呢?”

馬普爾小姐想了想。

“一切都挺怪的,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是啊。的確是這樣的,沒錯。”

馬普爾小姐突然想起了什麽。

“有件很怪的事。塞羅科爾德先生不讓塞羅科爾德夫人吃藥,貝萊弗小姐很不高興。”她不以為然地笑了笑,“當然這不是什麽大事……”

“是啊,的確不是什麽大事。謝謝你,馬普爾小姐。”

馬普爾小姐走出房間時,萊克警員自言自語道:“她雖然上了年紀,但觀察十分敏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