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金錠(第4/5頁)

“警督立即展開了搜查。他找到了確鑿的證據證實了他的推測,金錠曾經在那兒藏匿過,但已經被再次轉移了。至於新的藏匿地點,就毫無線索了。

“然而,還有一條線索,第二天早上警督親自向我指出了這一點。

“‘這條小道很少有機動車駛過。’他說道,‘有一兩處地方輪胎留下的印痕非常清晰。有一只輪胎上有一個三角形的缺口,這成了一個獨一無二的、不容易認錯的標記。輪胎的印跡顯示車是從大門進來的,另外幾處不太清晰的印跡顯示車是從另一個門出去的。所以,毫無疑問,這就是我們要找的那輛車。現在有一個問題,為什麽他們要從遠處那道門開出去呢?在我看來,很顯然是因為那輛貨車是從村裏開出來的。現在我們來看,村裏沒有多少人有這樣的貨車,最多也就有兩三輛。“三錨”酒館的老板凱爾文就有一輛。’

“‘凱爾文早先是幹什麽的?’紐曼問道。

“‘問得好啊,紐曼先生。他年輕的時候是個職業潛水員。’

“紐曼和我對視了一眼。整個謎團似乎正像一片片拼圖一樣拼接了起來。

“‘你辨認不出凱爾文是不是海邊襲擊你的那夥人之一嗎?’警督問道。

“紐曼搖了搖頭。

“‘恐怕我不能隨便亂說,’他不無遺憾地說道,‘我當時真沒來得及看清什麽。’

“警督好意邀請我跟他一起去了‘三錨’酒館。車庫在鄰近的一條小街上。車庫大門緊閉,但是沿著門邊的一條小巷往裏走一點,我們發現還有一道小門可以通往車庫裏面,而這道小門是開著的。簡單地查看了一下輪胎後,警督有了滿意的發現。‘天啊,我們抓住他了!’他興奮地喊道,‘左後輪上有個一模一樣的痕跡。好吧,凱爾文先生,我看這次你再怎麽滑頭也沒法脫身了。’”

雷蒙德·韋斯特停了下來。

“這就完了?”喬伊斯說道,“到現在我也沒發現還有什麽懸而未決的問題……除非是他們沒找到那些黃金。”

“他們當然沒找到黃金,”雷蒙德說道,“而且他們也根本沒逮住凱爾文。他太狡猾了,他們根本不是對手;但是我還是沒弄明白他究竟是怎麽辦到的。有那個輪胎印子的證據,他馬上就被逮捕了。但是一個匪夷所思的情況出現了。就在車庫大門的對面有一幢小別墅,是一位女畫家租下來避暑的。”

“噢,這些女畫家們!”喬伊斯邊說邊笑了起來。

“正像你說的那樣,‘噢,這些女畫家們!’我們談到的這位已經病了好幾個星期了,有兩位醫院護士在看護她。那天的夜班護士把她的輪椅推到了窗前,窗簾是拉開的。那個護士宣稱,如果貨車從對面車庫開出來的話,是不可能躲過她的視線的。她發誓說那輛貨車那天晚上根本就沒離開過那間車庫。”

“我想那不是問題。”喬伊斯說道,“那個護士可能睡著了。她們經常這樣。”

“那……呃……也有可能,”帕特裏克審慎地說道,“但是我覺得不經過仔細推敲,不能輕易相信這些證據。在接受那位護士的證詞之前,我們必須小心考察她是否誠實可信。這種簡單的、驚人的不在場證明總是讓人心生疑惑。”

“那位女畫家也作了證,”雷蒙德說道,“她宣稱她一直深受病痛折磨,基本整夜沒睡。那輛貨車如果開出來過的話,她一定會聽得到。那輛破車動靜那麽大,而那晚在風暴過後又格外寧靜。”

“嗯,”牧師說道,“那確實是一個旁證。凱爾文自己有不在場證明嗎?”

“他聲稱十點鐘以後他就在家裏睡覺了,但是沒有證人可以證實這一點。”

“那個護士睡著了,”喬伊斯說道,“那個女畫家也睡著了。病人們總是認為他們整晚都沒睡著。”

雷蒙德·韋斯特帶著詢問的目光望著彭德博士。

“你們知道嗎?我特別為那個叫凱爾文的人感到遺憾。在我看來,這就是典型的先入為主的偏見。凱爾文坐過牢。在這個案子中,除了那個非常特別因此不太可能是巧合的輪胎印跡之外,並沒有什麽別的證據可以指控他,只是他不幸有過前科而已。”

“亨利爵士,您怎麽看?”

亨利爵士搖了搖頭。

“碰巧,”他微微一笑說道,“我了解一些這個案子的情況。所以,我還是先別說的好。”

“好吧,繼續,簡姨媽,您就沒有什麽要說的嗎?”

“等一下,親愛的。”馬普爾小姐說道,“我想我數錯針了。兩針反針,三針平針,退一針,兩針反針……嗯,這就對了。剛剛你說什麽了,親愛的?”

“您的看法呢?”

“你不會喜歡我的看法的,親愛的。我注意到了,年輕人是不會喜歡我的看法的。我最好還是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