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要的威脅(第3/7頁)

“簡直像做夢一樣。”真由美只喝了一口酒就陶醉了,甚至忘記了自己還處於神諭天使的追捕中。

“今天晚上你可以放心地好好睡覺。只要在這裏,你就是安全的。”朝倉向她保證說。真由美注意到了他所說的安全的另外含義。一個年輕女人躲藏在單身男人的房間裏。對真由美來說,在內心還有某種期待。朝倉是兩次救她性命的恩人,她向朝倉尋求保護,其實就是以身相許的暗示。

朝倉不可能沒有感覺。但他還是表明這裏是安全的,或許也是在暗示他沒有男人的欲望。

“今天你一定很累,趕緊沖澡吧。浴衣和毛巾都準備好了。請你安心地休息吧。”吃完飯,朝倉說著就站了起來。真由美洗完之後也躺在床上休息了。朝倉走進旁邊的房間,累得很快就熟睡了。

第二天早晨她一睜開眼睛,發現外面已經大亮了。剛一起床,廚房傳來了朝倉的聲音。

“你醒了吧,早上好。早飯已經做好了,你什麽時候吃都可以。我要出去一會兒,誰來你都不能開門。”朝倉在門外說著就出去了。

梳洗打扮後,真由美來到了廚房,桌子上有剛烤好的面包、煎雞蛋、橘子汁,杯子裏還有牛奶。朝倉主動為自己做飯,真由美感到過意不去。

因為昨晚放松地睡了一覺,今天身心都感到清爽。昨晚的事簡直就像在夢中一樣,看到自己就身處朝倉的家,她才相信這不是夢。

真由美開始吃朝倉為她特意做的早飯,雖然一個人有點寂寞,但是吃得很香甜。

朝倉能把自己的家交給一個不知底細的人,真由美感到這是朝倉對自己的信賴。但是自己也完全不了解朝倉的任何事情。他曾說過,他的靈魂在大山裏,在山下他只是一個戴著面具的影子。但是就連這模糊的影子真由美也一點都不了解。她惟一知道的是,他的敵人是神居法泉和神諭天使,這些人也是真由美的敵人。

昨天看見他在一瞬間就打倒了教團的打手,那敏捷的身手決非常人可比。如果他和上次的襲擊事件有關系,那他一定不是普通人。

快到中午時朝倉回來了。真由美沒想到他把自己的電腦、銀行存折、衣服、生活用品全都取回來了。

“天哪,你拿這麽多東西回來。”真由美很吃驚,她想起來了是昨晚把鑰匙交給了朝倉,但沒想到這麽快就把東西取回來了。

“你家周圍沒有發現教團的跡象,但最好還是不要回去,你可以安心在這裏住下去。”朝倉毫無表情地說。

真由美和朝倉開始了奇妙的同居生活。朝倉非常具有紳士風度,從不踏進真由美房間一步。他們都了解兩個成年男女之間的默契關系,但朝倉絕不沖破那最後一道防線。但是這並不意味他對真由美沒有好感,否則的話,他是不會讓真由美和自己一起生活的。

(他是在同情我?)

真由美懷疑地想,難道是事已至此不得不把自己藏起來嗎?想到這兒,真由美的心裏好像被堵住了一樣。朝倉只是因為同情她而迫不得已,而真由美只是一廂情願。但是,一個男人是不會僅僅因為同情而把一個年輕女人藏在自己家裏的。

雖然他在山上救了自己,但也僅僅是見過一次的陌生人,按常理是不應該請他留下自己的。雖然不知道朝倉的具體年齡,但看上去與真由美不是相差很多。一對年輕的男女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卻相安無事未免有點不自然。

但是,朝倉從不進入真由美的房間,不是朝倉對她漠不關心,應該是在他的心裏有一道牢固的防線,或許這道防線是來自於他心底的創傷。真由美不了解他所承受過的傷害,心裏充滿了焦灼感。

朝倉白天幾乎都不在家,不知道他去了哪裏。早飯一般是和真由美一起吃,出去之後,回來的時間都不固定。即使是深夜他也一定會回來的。早上離家的時間比一般的公司職員晚,沒有規律,難以判斷他的職業。他的生活雖談不上很富有但也決不是貧困。

一天晚上,朝倉很晚才回來,真由美發現他的衣服上一些血跡,胳膊有一點輕傷,朝倉說是因為喝醉了在車站的樓梯上摔了。

但是怎麽看都不像是摔傷。在那麽危險的大山上都可以箭步如飛,怎麽會在樓梯跌倒呢?過了一會兒,真由美又發現了令人恐怖的東西。朝倉在換衣服時,背對著真由美,悄悄從懷裏取出一樣東西塞進了壁櫥裏。這一切都反射在窗戶的玻璃上。真由美從窗戶的玻璃上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這一切,那個東西是槍。

一般的市民是不會有槍支的。如果只是玩具槍的話,是不會偷偷摸摸地怕被真由美發現。

真由美可以確信,朝倉就是槍擊事件的犯人,而且他的目標是法泉。雖然不知道他襲擊的原因,但可以肯定他是在瞄準法泉。正因為如此,自己才會在法泉出現的地方再次遇到朝倉。他襲擊法泉是因為神諭天使就是他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