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要的威脅(第2/7頁)

這是朝倉的聲音。她被朝倉拉著跑出來,後面傳來了打手追趕的聲音,由於他們剛才被朝倉伏擊。腳步還是慢了。真由美和朝倉跑到旁邊的小胡同裏,又拐了幾條小路,來到了一個小神社的前面。朝倉的車就停在那裏。

終於到了安全區,朝倉停下了腳步。

“沒事了。但這裏還是危險啊。”朝倉氣喘籲籲地說。

“是。”真由美忘記了剛才被綁架的恐怖,她為能再次見到朝倉而欣喜若狂。

“這個社會還不安寧,你自己要多加小心。”朝倉說。

“你是指神諭天使嗎?”

不安寧的社會不是從今天開始的。如果朝倉是暗示她要防備神諭天使的危險,那就表明他和神諭天使有某種關系。

真由美曾懷疑襲擊暴力團組長事件就是朝倉所為,但今天他警告自己要警惕教團的危險性,說明自己的懷疑不準確。

“可能已經查到了你的住址,你最好不要再回去了。”朝倉一邊發動汽車一邊說。

“那可不好辦,電腦裏有我工作的全部資料。”沒有電腦就沒有辦法再工作了。

“把鑰匙給我,我見機行事,把你的東西取回來。總之,你今天晚上必須另外找地方了。”

朝倉好像要給她找飯店住下來。真由美推測,他是按約定的時間見她,才得知她已經落在神諭天使的包圍中而奮不顧身地救她。

“也許飯店也有神諭天使的信徒。”

原來她只是在電腦或所在的城市上做了保密工作,卻沒料到對方連她的地址都已經查出來了。或許是外出時,在什麽地方被信徒看到。這麽一想,她馬上覺得自己一個人住在飯店也更恐懼。

“是啊,那裏也危險。”朝倉仰望著天空思索著什麽。

“我想問句多余的話,你有家人嗎?”真由美小心翼翼地問。

“沒有,我是一個人。”朝倉的視線轉向了真由美,似乎察覺到了她的心思。他的眼神依舊沒變,他們在山上邂逅時,他就是用深邃的目光遙望著遠方,似乎在尋找什麽。

“我有一個過分的請求,在我找到房子之前,能否在你家給我留一席安身之地?”事後,真由美感覺當時冷汗都出來了。但朝倉沒有吃驚。

“我也想過。但我家很簡陋,在你找到安身地之前,如果你願意可以住下。這也是我們的緣分吧。我如果不管你,就是畫龍不點睛了。”此時,朝倉在今天晚上才第一次露出潔白的牙齒微笑。這是朝倉第二次從危難中把真由美救出來。在北阿爾卑斯山初次相遇以來,真由美只有在夢中才能表達自己對他的無限思念之情,而今天他們之間的距離一下子縮短了。

這也多虧了神居法泉,真由美興奮得要感謝剛才那幾個追捕她的打手了。

朝倉家在奧澤九品佛附近一個小巧別致的高級公寓裏,二居室的房子對一個單身男人來說已經綽綽有余了。

雖說是單身男人的家,卻整理得幹幹凈凈。家具、日用品都擺放得錯落有致,整潔利落。家具和日用品也只是生活必需品,所以二居室的房子顯得很空曠,沒有一絲女人的氣息。

墻上掛滿了大山的照片,好像也有外國的。照片是這個家惟一的裝飾品。

“這些照片都是你照的嗎?”真由美好像站在山嶽攝影展面前一樣,到處張望著。

“這裏沒有別人的作品。”朝倉說。

真由美想起了在北阿爾卑斯山的恐怖經歷,那巨大的山體氣勢洶洶地像要把她吞進去。如果這些照片都是朝倉拍攝的,說明了他不是普通的登山愛好者。

“請你住在這個房間,床單是剛換的,浴室在那邊。請你告訴我你需要什麽基本的替換衣服和化妝品,我幫你準備好。”朝倉說。真由美穿著外出的衣服,除了皮包和一些錢以外什麽都沒帶出來。

“你在哪兒休息呢?”這裏似乎沒有朝倉住的地方了。

“請不要擔心,起居室的沙發就是床。在山上我已經習慣了,在哪兒都能入睡。你餓了吧。這裏雖然沒有飯店的東西那麽好吃,是我親自做的,你稍等一會兒。”真由美馬上覺得胃裏已經空了。剛才在飯店等朝倉時,點了很多飯萊,但根本沒有心情吃飯。

朝倉在廚房忙著,真由美根本沒有插手的余地,一轉眼的工夫,就像變魔術一樣,在桌上擺著意大利面條、湯、海鮮沙拉和葡萄酒。

朝倉請真由美坐在桌前,她先吃了一口意大利面,不由得大吃一驚。面條的軟硬程度恰到好處,略微帶點蒜味,地道的味道連專家都會相形見絀。湯當然也很合口,海鮮沙拉是用美味的螃蟹罐頭做的。朝倉啟開了酒瓶,把冰鎮過的法國葡萄酒倒進了真由美的杯子。

“為了你的平安幹杯!”朝倉舉起了酒杯,二人把酒杯碰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