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職員(第3/8頁)

殿岡既認真,又不無玩笑地說。這時,木崎的眼前浮現出了及川真樹的面影。殿岡指的是不是及川真樹呢?

“好啦,你若有意,就對我說一下。”

看到木崎突然認真起來的表情,殿岡笑著搪塞過去了。看樣子他並沒有馬上介紹的意思。

木崎回到家後,還在想那件事情,聽殿岡說要給自己介紹一個女人時,自己為什麽想起了及川真樹?

自從綠色幼兒園排隊以來,真樹的音容笑貌,一直留在他的心底,之後,在診療所相遇,昨天在朝山餐館的便門前又看見了她。真樹和中經管有無關系,木崎不得而知。可是兩次碰見都是木崎在執行公司指令性的地方,這不能不令木崎想到二者的聯系。他們二人的現實處境,不能不使木崎產生種種聯想。

假設及川真樹與中經管有某種聯系,那她去朝山,也一定是奉公司之命的。

真樹去朝山幹什麽,她在中經管又扮演著什麽角色呢?木崎又想起昨天真樹在朝山門前左顧右盼,擔心被人發現的神情。那種神情和淫亂之婦背著人而且偷偷潛入旅館時別無二致。

旅館二宇,使木崎茅塞頓開,思路開闊起來。朝山不是旅館。但作為築地的高級餐館,常被用來做政治交易,密談的場所。作為“密室政治”的場所,朝山的名字經常上報紙。作為密室,那是理想的場所,作為密室招待,女人也一定出入那裏。對機密和私生活的保密,遠比旅館可靠得多。

或許真樹她……?

木崎的想象愈加豐富了。有一些企業,專門設置接待部這種特殊機構,以接待主顧為專門工作。接待部與熟悉的酒吧、夜總會拉關系,需要時讓那裏被稱為“特攻隊”的女招待陪伴客人。

也有的公司不使用有協約的“特攻隊”,而專雇傭一些做“接待職員”。木崎因在以前的藥販公司做“雜務”,對這種事情頗為精通。藥販公司雖無接待職業,但卻經常給大醫院的骨幹醫師或事務長提供女人,以博得他們的歡心,借而達到推銷藥品的目的。而接待的關鍵,不論哪個領域,自然都是女的。

——及川真樹果真是接待職員?

木崎想極力否定,卻怎麽也無法控制住自己膨脹了的想象力,能證明他想象的還有一例,那就是她曾出現在大手町醫學大廈診療所的“特約”門診部。

木崎原來的公司,曾招待某骨幹醫生去溫泉,讓藝妓服侍了他。當時醫生滿心歡喜,商談當即達成協議,但是,談成的交易由醫院單方取消了。

由於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公司背地裏進行了調查,據說藝妓把一種不好的疾病傳染給了醫生。因為是醫生,及時發現了,但礙於此種原因無法公開抗議,只能不了了之。這一事發生之後,公司決定非知其根底的女人不可雇傭。

當然,每接待一次進行一次體檢,豈不是更安全。思路從真樹在診療所的“特約”門診部,飛躍到此,似乎有些離奇,可如果是專職接待,理應注意到這些。

殿岡這家夥是不是要把接待職員中好一些的女人引薦給我?

思緒在奔馳,不覺令人不快地具體化了。

梨枝的娘家派來中間人,正式提出離婚。並說妻子要求領養正一。也許是因為家境富裕,關於生活費和撫養費等任何條件都沒提。

“你還年輕,身體又好,再婚後還可以有孩子,梨枝體弱多病,再不可能生孩子了。怎麽樣,就把孩子交給梨枝帶著吧。”中間人說。

“這是梨枝說的嗎?”

“是的。”

“梨枝想再婚嗎?”木崎想起前幾天在她娘家吃閉門羹時,她母親說的,她正在和童年的朋友相親的事。

“這我不太清楚。”

“如果我不同意離婚,又怎樣呢?”

“那就得判決了吧?因為梨枝毫無和你繼續生活下去的意思了。”

“可是有什麽理由能從法律上判決離婚呢?我可不記得我做過什麽尋花問柳、惡意遺棄、和得過精神病什麽的有礙婚姻生活的事。”

轉讓孩子進幼兒園的入園權不會成為判決離婚的理由。更何況日本的法院對離婚持消極態度,一旦起訴,反而對木崎有利。

使木崎怒不可遏的是梨枝,她竟在征求他的意見之前隨隨便便地和別的男人相親了。

“你說的不無道理,可是既然沒了愛情,勉強生活在一起,也是悲劇呀。”

“什麽沒有愛情,你這個外人怎麽知道。”

“不,這個……我是說,至少梨枝這一方是這樣的。”

“一方沒有愛情,說離婚就離婚嗎?再說孩子也太可憐啦。這是我們夫婦之間的事。在找中間人之前,首先梨枝應該來―趟。”

“梨枝說沒有再談的必要了。”中間人露出為難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