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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撇了撇嘴。“我以為至少可以度個假。結果連這個也沒有。那是個精明而無情的女人,馬洛。無論她讓你做什麽,都不是她嘴上說的那一套。她又在搞什麽鬼了。你小心點。”

“她會殺掉一兩個人?”

她笑了。

“不是開玩笑。”我說,“有兩個人被殺了,至少其中的一個和這塊金幣有關系。”

“我不明白。”她平靜地看著我,“你是說謀殺?”

我點點頭。

“你把這些都告訴莫爾尼了?”

“告訴了他其中的一樁謀殺。”

“你跟警察說了?”

“也說了其中的一樁。同一樁。”

她把眼睛移到我臉上。我們互相注視著。她看上去臉色有點蒼白。可能是累了。我覺得她比之前更蒼白了些。

“這都是你編的。”她咬著牙齒說。

我笑著點點頭。她似乎放松了些。

“那布拉什金幣呢?”我說,“你沒有拿。好吧。那離婚這件事呢?”

“這不關你事。”

“不關我事。好吧,謝謝跟我說話。你認識一個叫瓦尼爾的人嗎?”

“認識。”她的臉現在僵住了。“不熟。他是洛伊斯的一個朋友。”

“好朋友?”

“他遲早會喪命的。”

我說:“有這種可能。這家夥有問題。人們提到他的名字就會表現得冷若冰霜。”

她注視著我沒說什麽。我想她腦子裏正在動什麽念頭,但即便如此,她也不會說出來。她平靜地說:

“莫爾尼肯定會把他殺了,要是他不放開洛伊斯的話。”

“得了吧。洛伊斯自己樂得出墻。這誰都能看出來。”

“也許亞歷克斯就未必能看出來。”

“瓦尼爾跟我辦的案件沒有關系。他和默多克一家也沒有來往。”

她朝我撇了下嘴,說:“沒有來往?我來告訴你。我這麽做並非為了什麽。我只是個心裏藏不住話的人。瓦尼爾跟伊麗莎白·布賴特·默多克很熟。他很少到她家裏去,我在那兒的時候,他只去過一次,但他經常打電話。我接過幾次電話。他總是找梅爾。”

“哦——那很有趣。”我說,“找梅爾?”

她彎腰熄滅煙頭,再次將煙頭挑起來扔進垃圾桶裏。

“我累了。”她突然說,“你走吧。”

我站了一會,看著她,心裏還有些問題。然而我說:“那晚安,謝謝!祝你好運!”

我走出去,她還站在那兒,雙手插在白色外套的口袋裏,眼睛看著地上。

等我回到好萊塢,已是淩晨兩點。我將車停好,上樓來到我的房間。風停了,但空氣中仍充滿了沙漠般的幹燥氣息。房間裏很悶,布雷茲的煙頭使得空氣更汙濁。我開窗讓空氣流通,一邊脫衣,將口袋裏的東西掏出來。

掏出來的東西中有張牙科供應商的賬單。它就是那張開給H·R·蒂格爾的付款單,購買30磅克爾牌白矽石和25磅瓦爾特牌阿爾巴石。

我拿來放在客廳桌子上的電話簿,找蒂格爾的電話號碼。此時混亂的記憶突然清晰起來。他的地址是西九大街422號。貝爾豐特大廈的地址就是西九大街422號。

當我從以利沙·莫寧斯塔的辦公室出來,悄悄走後面的樓梯到貝爾豐特大廈六樓時,其中一扇門上寫的就是H·R·蒂格爾牙科實驗室。

但就是平克頓人也得睡覺,馬洛現在比平克頓人更需要睡覺。我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