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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西,我覺得我們沒有必要討論這個事,不管怎麽說,這只是件小事,沒必要……”亨麗艾塔說。

“但我覺得它並不是小事,要不然我也不會來找你。”露西說。

“在英國,我們非常引以為傲的一點,就是人人都有言論自由的權利。你已經行使了權利,也表明了自己的看法……”亨麗艾塔說。

“那是有人問我我才說的。”露西說。

“確實是有人問你,不過在我看來,你對一件自己並不十分了解的事情輕易就表明立場,有些沒分寸。”亨麗艾塔說。

“但重點是其實我了解這件事,你認為我對勞斯心存偏見只是因為她長得不漂亮……”露西說。

“也許是對你來說不漂亮。”亨麗艾塔立馬更正道。

“因為她不是特別漂亮,這樣說總行了吧。”露西惱怒地說,說完便覺得好些了。“你認為我僅憑勞斯的社交舉止來評價她的為人,但事實並非如此。”

“那你還能憑什麽來評價她呢?你對勞斯的學業一無所知。”亨麗艾塔說。

“我監考過一門她的期末考試。”露西說。

亨麗艾塔聽完後突然沉默不語,露西對這樣的反應很是滿意。

然而沉默只持續了五秒鐘。

“通過監考一門考試,你能看出勞斯的什麽品質來?”亨麗艾塔問。

“她不誠實。”露西說。

“露西!”亨麗艾塔的聲音聽上去並不是吃驚,而是警告,就像是在警告露西:你知道詆毀別人會有什麽後果嗎?

“是的,她不誠實。”露西又說了一遍。

“你這是在告訴我,你在監考的時候發現勞斯她……她……借助了外在幫助嗎?”亨麗艾塔問。

“她嘗試過作弊。我年輕時候在小學擔任過年級主任,對那些小把戲知道得一清二楚。考試開始的時候我就注意到她要幹嗎了,由於不想因此鬧出醜聞,我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就是阻止她去用它。”露西說。

“用它?用什麽東西?”亨麗艾塔問。

“一個小本子。”露西說。

“你是說,你發現學生考試時用小抄後竟然閉口不說?”亨麗艾塔問。

“不,當然不是這樣。小本子的事我也是事後才知道,我當時只知道她一直在看某樣東西。她左手拿著一塊手帕,然而她既沒感冒,而且看上去也沒有什麽正當使用手帕的理由,臉上一副藏著糖果在課桌下的神情,那種神情我和你都心知肚明。她課桌下面什麽東西都沒有,所以我推測她是把那樣東西和手帕一起放在了手裏。由於我沒有證據……”露西說。

“啊!原來是因為你沒有證據!”亨麗艾塔說。

“沒錯,我當時是沒證據,而且我也不想去讓她交出來,以免影響了整個考場的情緒,所以我後來就去了教室後面,就站在她的身後,以確保她沒辦法作弊。”露西說。

“但如果你沒有盤問她的話,你怎麽知道小本子的事呢?”亨麗艾塔問。

“我在體育館的路邊發現了那個本子,它就……”露西說。

“你是說本子並沒有在她課桌裏?甚至都不在教室裏?”

“是的,要是本子當時在她課桌裏,考試結束五分鐘後你就會得知此事。並且要是我當時在考場裏發現了那樣的本子,我也一定會立馬將其交給你的。”

“那樣的本子?是什麽樣的本子?”

“一個寫滿了病理學筆記的小地址簿。”

“一本地址簿?”

“是的,記滿了關節炎之類的按字母排列的筆記。”

“你的意思是說,那個本子不過是一本學生上課做摘抄用的課堂筆記咯?”

“並非只是一本課堂筆記。”

“你憑什麽說不是呢?”

“因為整個本子才一張普通郵票那麽大。”

露西說完等著亨麗艾塔的回應。

“那你說的那個本子跟勞斯又有什麽關系呢?”

“當時考場裏除了她沒有第二個人有那種神情,事實上,其他學生看上去並不覺得試卷很難。此外,她也是最後一個離開考場的學生。”

“那又能說明什麽呢?”

“要是本子在勞斯離開考場之前就已經在路邊那裏的話,那它很可能早已經被其他經過的學生撿走了,因此本子是在勞斯離開考場之後才掉在那裏的。本子是牡丹紅色,而且就在路邊的綠草坪上,十分顯眼。”

“所以不是在路上面?”

“不是,”露西坦白地說,“在路邊大概半英寸的地方。”

“那麽也有可能是剛考完考試,興奮得一路上嘰嘰喳喳、趕著去上下一節課的學生們沒有注意到咯?”

“嗯,是有這種可能。”

“本子上寫名字了嗎?”

“沒有。”

“沒寫名字?那有沒有什麽可以辨認出本子的主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