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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岸下遊約一百碼的地方。”

“我猜你應該沒在那地方做標記吧?”

“我當然做了標記。”湯米一臉受傷地說。

“幹得好。待會兒你帶我去那地方看一看,現在你待在這裏,可以嗎?不要出去,也不要告訴別人這件事。”

“好的,先生,我不會說的。除了我和警察之外沒人知道這事。”

這突如其來的場景給他帶來了驚喜,格蘭特跑到樓上的起居室給羅傑斯督察打了個電話。由於警察局需要幫他接通到羅傑斯督察家裏的電話,所以等了好一會兒之後,格蘭特才接通了,然後告訴他,他們需要沿著河邊再找一遍,以及這樣做的原因。

“哦,我的上帝。”羅傑斯抱怨道,“那個姓斯拉普的男孩有說他是在哪兒釣到那只鞋的嗎?”

“河岸下遊約一百碼的地方。不知道這有沒有讓你想起些什麽?”

“是的,那裏是下遊,離他們營地大約二百碼。我們已經仔細搜查過那地方了。你不覺得也許——?那個鞋子看上去像從星期三晚上開始就已經浸泡在水底嗎?”

“確實像。”

“好的,我會安排的。事情還剛好就在星期天發生,是吧?”

“盡量安靜行事,可以嗎?我們不想引來太多觀眾。”

他掛上電話時瑪塔剛好走進來,手上拿著一個托盤,然後開始將他的早餐擺放在桌上。

“斯拉普夫人仍舊像她自己所說的‘情緒起伏不定’,所以我覺得我最好還是自己過來送早餐。你覺得雞蛋怎麽樣?單面煎?”

“如果你真想知道的話,我喜歡等雞蛋半生不熟的時候把它弄破,然後再用叉子劃幾下。”

“真復雜。”瑪塔一臉笑意地說道,“我從沒見過這種吃法。我們是一起長大的,不是嗎?除了你的管家之外,我應該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知道你喜歡把早餐的煎蛋弄成一道一道的女人了。”

“我曾經跟亞眠附近一個小村莊裏的一個女人說過這事兒。不過我不知道她是否還記得。”

“她可能用這發了一筆小財。英國的雞蛋可能在法國又有了一種新的詮釋。要黑面包還是白面包?”

“黑面包吧。我又要欠你另外一筆長途話費的錢了。”他又再次拿起電話,往威廉姆斯在英國的住址打了個電話。當他在等電話接通的時候他又往崔銘斯莊園打了一通電話,告訴對方讓管家接電話。當布雷特夫人氣喘籲籲地跑到電話邊的時候,他問管家在崔銘斯莊園裏,鞋子都是誰洗的。管家告訴他是廚房女工波莉。

“你能不能問問波莉,塞爾先生脫下他那棕色鞋的時候,他是沒有解開鞋子搭扣呢,還是說他總是先解開搭扣?”

“是的,布雷特夫人會照做。但是探長不想親自問問波莉嗎?”

“不,謝謝。當然,我晚點兒會確認她所說的話。但是,相比把她帶到電話邊接受一個陌生人的問話,我想如果是你用一種平常的口吻問她問題的話,她應該不會那麽慌張。我根本就不想刺激她讓她去想那個問題。當她洗鞋子的時候,那個搭扣是扣上的還是解開的?”

“布雷特夫人理解了,探長能稍等一會兒再掛電話嗎?”

“不,我在等一通重要的電話。但是我很快會再打給你。”

然後倫敦的電話接通了,威廉姆斯不悅的聲音響起,表明電話已經接通:“好的,好的。我在最後五分鐘裏隨時待命。”

“是威廉姆斯嗎?這邊是格蘭特。我今天就要去鎮裏去跟萊斯利·塞爾的表妹問話了。是的,我發現她的住址了。她的名字叫塞爾。塞爾小姐。她住在漢普斯特,霍利街道九號。那裏有點像藝術家的聚集地。我昨晚跟她在電話裏通過話,然後跟她約定下午三點左右見面。但是現在我沒法過去了。有個男孩剛剛從河裏釣上來一只鞋,這只鞋是萊斯利·塞爾的。是的,好的,就是這樣。這樣我們又得再重新把河流搜一遍,我得待在這裏。你能代我去見一趟塞爾小姐嗎?或者我應該從蘇格蘭場再叫一個人?”

“不,我會去的,先生。你想要我問她什麽?”

“她所知道的關於萊斯利·塞爾的一切。她最後一次看見他是什麽時候,他在英國有哪些朋友,所有她能告訴你的事情。”

“好的,我應該什麽時候打回給你?”

“你需要在兩點四十五分就到那裏。然後待一個小時——到四點吧。”

“在威科姆車站嗎?”

“不,也許不是。搜索河流會很慢,也許你應該在薩克爾特五點鐘的時候打給我,打到薩克爾特的磨坊屋這裏來。”

等他掛斷電話的時候他才想起來他還沒問威廉姆斯賓尼·斯庫爾那件案子怎麽樣了。

瑪塔帶著他的早餐走了進來。當她給他倒咖啡的時候他又聊起崔銘斯莊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