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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有道理。我想我們就不能登個關於這位馬丁的尋人啟事?”

“我想這個馬丁不會願意回應的,他把自己的證件出借,因為這個不誠實的行徑導致現在沒有了身份。”

“可能你是對的。總之,他沒有在那間酒店居住。”

格蘭特驚訝地問道:“你怎麽知道?”

“我鑒定比爾的簽名時,查閱過那個冊子:住宿登記冊。”

“泰德,你在OCAL真是浪費了。你該加入我們。”

但是泰德並沒有聽他說話:“你無法想象,在所有陌生的人名中,突然看見比爾的簽字是多麽奇怪的感覺。一種讓我窒息的感覺。”

格蘭特從桌上拿起勞埃德那張隕石坑“廢墟”的照片,把他遞過桌子:“那就是赫倫·勞埃德認為比爾所看見的東西。”

泰德很感興趣地看著。“真是奇怪,對嗎?就像是傾毀的摩天大樓。你要知道,我一直認為美國發明了摩天大樓,直到我看到阿拉伯半島。一些古老的阿拉伯城鎮就是個小規模的帝國大廈。但是你說比爾所看見的不可能是這個。”

“不是。從空中看,它肯定更加明顯。”

“你告訴勞埃德了嗎?”

“沒有。我就只讓他說。”

“你為什麽這麽不喜歡那家夥?”

“我沒說過不喜歡他。”

“你沒必要說。”

格蘭特猶豫了一下,然後像往常一樣,分析自己確切的感受。

“我發現虛榮心令人反感。作為一個人我厭惡它,作為一個警察我不信任它。”

“它是一種無害的缺點。”泰德寬容地擡了下肩膀說道。

“你就錯在了這裏。它完全就是一種毀滅性的特質。當你說虛榮心的時候,你所想的就是對著鏡子自我欣賞,買些東西自我裝扮。但那僅僅是個人的驕傲自大。真正的虛榮心是種截然不同的東西。它無關個人而是一種人格。虛榮心說:‘我必須擁有它,因為我就是我。’這真可怕,因為它無藥可救。你永遠也無法讓虛榮心相信,任何其他的東西也有微不足道的重要性,他不懂你在說什麽。他寧可去殺死一個人,也不願服刑六個月,諸事不便。”

“但那是精神病。”

“那不是根據虛榮心的懲罰結果而言。當然不存在醫學意義。它僅僅是虛榮心的邏輯。如同我所言,它是一種可怕的特質,是所有罪犯的性格基礎。罪犯,真正的罪犯,與那在緊急時刻作假賬的小人或發現妻子與陌生人同床憤而殺妻的男人不同。真正的罪犯和世界其他人一樣,在長相、品位、才智和手段方面相差甚遠,但是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性格特征:病態的虛榮心。”

泰德看起來好像似聽非聽,他在把這些信息用自己的一些私事來進行比照。他說道:“聽著,格蘭特先生,你是說這個叫勞埃德的家夥不可靠嗎?”

格蘭特仔細考慮了一下,最後說道:“我希望我知道。我希望我知道。”

泰德說:“這——樣!那當然也是一種不一樣的思考事情的方式,對吧!”

“今早,我花了很長時間在思考是否因為我在罪犯身上看見過太多的虛榮心,所以我開始對它心生反感,導致對它過於不信任。從表面看,赫倫·勞埃德無可挑剔,甚至讓人欽佩。他記錄良好,經歷簡單,品位高雅,這都意味著具有一種合乎人性的審時度勢的分寸感,他所獲得的成就足以滿足最自我的靈魂。”

“但是你認為——某個地方有些不對勁。”

“你還記得在摩伊摩爾的旅館裏向你傳教的小矮個兒嗎?”

“受迫害的蘇格蘭!那個穿蘇格蘭短裙的矮子。”

“蘇格蘭短裙。”格蘭特不經意地說道,“嗯,不知什麽原因,勞埃德給我的感覺和小阿奇一模一樣。這有些荒謬,但真的很強烈。他們有著相同的——”他在尋找一個詞匯。

“氣味。”泰德說道。

“沒錯。就是它。他們有著相同的氣味。”

在一段長久的靜默後,泰德說道:“格蘭特先生,你仍然認為比爾所遭遇到的是一場意外?”

“是的,因為沒有相反的證據。如果我能找到任何其他原因,我完全準備相信它不是一場意外。你能清洗窗戶嗎?”

“我能做什麽?”

“清洗窗戶。”

“我想如果真到了迫不得已,我能試著去做的。”泰德凝視著說道,“怎麽啦?”

“這事解決之前你可能得去清洗玻璃。讓我們先去取行李箱,希望我們想要的所有信息都在那些箱子裏。我才想起來,比爾提前一周訂了去斯庫尼的臥鋪。”

“可能他在蘇格蘭的贊助者直到四號才能見他。”

“或許吧。不管怎樣,他所有的證件和私人物品都在其中一個箱子裏,希望裏面有一本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