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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警察已經在一件事情上犯了錯誤。”

“你的意思是關於他的身份。是的,但是他們幾乎不該因此而受到指責。”

“你是說因為布局很完美。好吧,還有其他什麽會像查爾斯·馬丁一樣完美的布局嗎?”

“當然沒有。正如我說的,這確實是一起聰明的謀殺。偽造身份容易,但逃脫謀殺罪要難得多。你認為是怎麽謀殺的?是火車離開尤斯頓站後,有人進來重重打擊了他,然後布置得像是跌倒?”

“是的。”

“但是火車離開尤斯頓站後沒人去找過B7。B8說在乘務員巡視後不久,就聽見他返回屋並且關上門,再也沒有過交談聲。”

“從背後重擊一個人的腦袋不需要交談。”

“是的,但是需要機會。需要打開門,在合適的位置找到機會重擊他。即使不選擇時間,臥鋪房間也不是一個容易下手的地方。任何人想要置人於死地,都得走進臥鋪房間,在走廊裏不能殺人。當受害者躺在床上不行,當受害者面對著你不行,在臥鋪房間裏他一意識到有人就會轉過臉。因此只有在進行了初步交談後殺人。B8說沒有聽到交談聲或有人來訪。B8是那種無法在火車上入睡的女人。她一早就醒著,任何微小的聲音、尖叫或走動聲對她都是一種折磨。她通常在兩點半才熟睡,打起鼾聲,但是比爾·肯裏克在這之前就死了。”

“她聽見他倒地的聲音了嗎?”

“她好像聽見‘砰’的一聲,以為他在取行李箱。當然他沒有行李箱,不會發出那樣的聲音。對了,比爾會說法語嗎?”

“就夠日常交流。”

“像Avec moi(和我一起)。”

“是的。就這樣。怎麽啦?”

“我就是好奇。他好像打算在某個地方過夜。”

“你是說,在蘇格蘭?”

“是的。他帶著《新約全書》和法文小說。而他並不會說法語。”

“或者他的蘇格蘭朋友也不會。”

“是的,蘇格蘭人一般都不會。但是,如果他打算在某地過一夜,他就不能在巴黎和你見面。”

“哦,只晚一天,不用為比爾擔心。他可以在四號給我發個電報。”

“是的……我希望我能想出他徹底偽裝自己的原因。”

“偽裝自己?”

“是的。徹底打扮成其他樣子。為什麽他想讓別人以為他是個法國人?”

卡倫先生說:“我想不出為什麽有人要讓別人以為自己是法國人。你想從勞埃德那兒打探什麽?”

“我希望是勞埃德在尤斯頓站給他送行。記得他們說起了羌凱利,對老酸奶的耳朵來說那詞就是搶卡利。”

“勞埃德住在倫敦?”

“是的,住在切爾西。”

“我希望他在家。”

“我也希望如此。現在我要去度過在特利的最後時光。你是想在這兒坐著想想問題,還是和我去卡倫吃晚飯,見見蘭金一家?”

泰德說:“那還不錯。我還沒有和子爵夫人說再見。我對子爵夫人改變了看法。格蘭特先生,你說子爵夫人是典型的貴族嗎?”

“她確實擁有所有典型的特質。”格蘭特一邊說一邊挑著路走到岸邊。

格蘭特一直釣到光線提醒他夜幕降臨,但是一無所獲。這個結果他既不驚訝也不失望。他的思緒早跑到了別的地方。他不再看見水中比爾·肯裏克那死人的面龐,但比爾·肯裏克這個人一直圍繞著他。比爾·肯裏克占據著他的腦海。

最後,他嘆了口氣收起了魚竿,不是因為魚袋空空,也不是因為要和特利說再見,而是因為他還是想不出比爾·肯裏克要徹底偽裝自己的原因。

當他們朝克倫走去時,泰德說:“我很高興有機會欣賞這座島,它和我想得有點不一樣。”

從他的語氣格蘭特推斷,他把這裏想成了像烏巴城一樣的地方——住著猴子和惡靈。

格蘭特說:“我希望是看見它讓你更加開心。有天你要再回來,好好釣次魚。”

泰德害羞地笑笑,然後摸了摸亂糟糟的頭發:“哦,我想巴黎更適合我,或者維也納。當你在這荒涼的小鎮度日時,就會向往燈火通明的地方。”

“好吧,我們在倫敦就會燈火通明。”

“是的。可能倫敦會是另一番感受。倫敦還不錯。”

當他們剛一抵達,勞拉就來到門口說:“艾倫,我聽說——”隨後她注意到了格蘭特的同伴。“哦,你一定就是泰德。帕特說你不相信特利河有很多魚。你好,很高興你來。進去讓帕特帶你洗一洗,然後在晚飯前一起來喝一杯。”她把轉來轉去的帕特叫過來,把客人交給他負責。她解決了卡倫先生後,便再次走向被她控訴的格蘭特。“艾倫,你明天不能回城。”

“但是,拉拉,我已經康復了。”他一邊說一邊想著是什麽惹惱了她。